想問顧蘊,只是當著宇文承川的面兒,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好直剌剌的問出來,只得拿慈愛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顧蘊,似是要把過去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的,一次補回來一般。
所幸宇文承川識趣,知道平老太太必定有體己話兒與顧蘊說,坐了一會兒,便藉口‘有正事與兩位舅舅商量’,由平大老爺兄弟父子簇擁著去了平大老爺的書房。
顧蘊這才撲到平老太太懷裡,撒起嬌來,又搬著平老太太的脖子,與老人家講起她方才在燈市的所見所聞和吃的東西來。
平老太太聽得滿臉都是笑,慈愛的撫著她的頭髮道:“雖知道你是個聰明穩重的孩子,勢必會將日子過得很好,前兒你大舅母進宮見了你,回來也是與我說的你過得很好,可不親眼看你一眼,我始終不能放心,如今我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太子殿下也果然是個好的,處處以你為要,你可得好生對人家才是,方才我看你好幾次瞪他呢,他都只是一笑置之,便是尋常人家,這樣的夫君也是極難得的了,何況他還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皇太子?”
顧蘊忙道:“我哪有瞪他了,而且我對他可好了,不但給他洗頭,還給他剪指甲……”
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連自己與宇文承川的閨房之樂都說了出來,不由紅了臉,忙忙岔開話題:“咳咳咳,那個大舅母,方才燈市吃的東西雖多,到底不乾淨,我和殿下都不敢多吃,這會子我覺得有些餓了,您能讓人給我們做一碗酒釀圓子來嗎?”
平大太太忙忍笑道:“我這就吩咐人給殿下和娘娘做去,殿下的那一碗仍是多放糖嗎?”
平二太太則道:“我與大嫂一塊兒去。”
顧蘊忙“嗯”了一聲,瞧得平大太太與平二太太一道去了,才與平老太太咬耳朵道:“我瞧二舅母氣色很不好的樣子,莫不是……三表哥還不肯娶妻嗎?”
這事兒一日不解決,二舅母就一日會怨著她這個始作俑者,便是哪日解決了,待將來三表哥與三表嫂過得不好了,只怕二舅母依然會怨她……她們孃兒倆之間,這輩子是再回不到過去了!
平老太太嘆道:“就昨日,母子兩個還鬧了一場呢,你二舅母定要謙哥兒此番不走了,說橫豎再有幾個月就是秋闈了,就在家裡唸書也是一樣,還能順道把親事定下來,秋闈後正好雙喜臨門,謙哥兒卻說什麼也不答應……哎,也不怪你二舅母著急,謙哥兒都二十三了,再拖下去還能娶到什麼好人家的女兒,偏他又是個死腦筋,也不知道得什麼時候,他才能想通了?”
本來今晚上平老太太是不打算讓平二太太來見宇文承川與顧蘊的,可回頭她若知道了,想著一樣是平家的媳婦,憑什麼平大太太能做的事,她就不能做,勢必要多心,平老太太實在不想二兒子一房再生什麼枝節了,這才會讓平二老爺帶了她一道過來。
顧蘊聞言,對平謙的死腦筋也很頭疼,這麼多年了,三表哥到底喜歡她什麼啊,她改還不成嗎?皺眉思忖了片刻,才道:“外祖母,您能打發個人去叫三表哥過來一趟嗎,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平老太太忙道:“不行,讓太子殿下知道了,指不定以為你們有什麼呢,你如今已經是成了親的人,該避諱的還要避諱……你別再說了,我不會答應你的,我雖心疼謙哥兒,卻更心疼你,你若實在想勸他,就與他寫封信留下,我明兒轉交給他,讓他當著我的面看完,再當著我的面把信燒了,他若再想不通,那就由他去了!”
顧蘊見外祖母一臉的堅定,只得打消了與平謙面談的想法,只是待紙筆擺到自己面前了,她又不知該寫什麼才好了,猶豫半晌,才提筆寫了一句話:“我與殿下很幸福,希望三表哥也能與未來的三表嫂白頭偕老,幸福一生。”
等顧蘊將信寫好裝好,平二太太親自端著個托盤回來了,上面幾個碗都冒著騰騰的熱氣,香氣四溢,笑道:“大嫂給殿下和大伯老爺送去了,娘吃不得圓子,我特地讓人做了一碗杏仁露,娘與太子妃娘娘快趁熱吃。”
平老太太點點頭:“辛苦你了,你也坐下一塊兒吃罷。”
娘兒們三個遂坐下,各自握了調羹吃起來。
一時平大太太也回來了,大家說笑間,不知怎麼的說到了孩子上,平老太太婆媳自然都希望顧蘊能早日有孕,少不得又說了幾句那張方子,平大太太因說道:“有一件事忘記告訴娘娘了,顧家大姑奶奶初五那日,診出有身孕了,祁表妹高興得什麼似的,一疊聲的說得虧及時發現了,不然回頭又是跪靈又是哭喪的,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豈非後悔也遲了?娘娘如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