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那些個破事兒,光建安侯本人也配不上蘊姐兒啊,也就只有顧葭那個蠢貨才把這破爛貨當寶了,她只管等著看好戲就是!
很快顧葭也被媒人喜娘攙著來拜別父母了,顧衝對顧葭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分疼愛的,瞧得她一身大紅嫁衣,亭亭玉立的,不由紅了眼圈,受了顧葭和董無忌的磕頭後,便殷殷叮囑起董無忌來:“我這個女兒,因打小兒養在她祖母跟前兒,被老人家慣壞了,賢婿比她年長,萬事還請多多包涵。”
董無忌笑著應了:“岳父放心,我一定會善待五小姐的。”
瞧著倒也一副翁婿和睦的樣子。
顧葭方才一進來便瞧見董無忌了,見他白皙英俊,十分的有氣度,心下的不平與不甘總算散去不少,眼裡也不自覺的帶出了幾分嬌羞與期待來。
周望桂旁觀者清,見董無忌雖在笑,眼裡卻分明有不耐煩一閃而過,就越發幸災樂禍了,那對蠢貨父女還在做著女兒/自己終生有靠的美夢呢!
連顧葭拜別自己時,一句話都沒說,只草草磕了個頭,壓根兒不將自己這個嫡母放在眼裡,也不覺得生氣。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著到了建安侯府,顧葭由媒人與喜娘幫助著,與董無忌拜了堂,被送入了新房。
只是她滿懷嬌羞的一直等到三更天,才等來了董無忌,還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董無忌,自然的,合巹酒也喝不了,房也圓不了了。
顧葭惟有安慰自己,她人都已經過門了,圓房還不是遲早的事,橫豎自己年紀還小,倒也不必急於這一時,然後梳洗一番,躺到了董無忌的身側,不多一會兒便睡著了。
渾然不知道,她睡著後,董無忌便睜開了眼睛,滿臉清醒的瞧著哪裡還有一絲醉態。
翌日才五更天,顧葭便讓青柳與另一個陪嫁丫鬟青梅叫醒了,梳洗一番後,與董無忌一道去了董太夫人的屋子裡磕頭敬茶兼認親。
董太夫人從頭至尾便對顧葭不滿意,一個小小的庶女,還不是顯陽侯顧準的庶女,而是其弟顧衝的,哪裡配做她的兒媳,建安侯府的當家主母?可沒辦法,誰讓兒子被方氏迷了心竅,為給方氏和他們的兒子鋪路,非要娶這個庶女,她縱再不情願,也只能勉強答應了。
所以建安侯府給顧葭的聘禮才會只有三千兩,既是因為建安侯府窮,更是因為董太夫人不願意,不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不拘從哪裡省一抿子,總能多弄出個三二千兩銀子來的。
卻沒想到,這個庶女竟不受寵到這個地步,瞧瞧那嫁妝,簡直寒酸得丟盡他們建安侯府的臉了,就更不必說顧葭的姐姐,她原本中意的兒媳人選顧四小姐,竟然一躍成為了當朝的太子妃。
在董太夫人看來,顧蘊本該是他們家的兒媳,她這一嫁給太子,分明就是將本該屬於他們家的好運給帶走了,聽說如今顯陽侯府上下什麼都不做,唯一做的就是幫著顧四小姐準備嫁妝,想想罷,那得多少嫁妝啊,自家要是娶了她,這輩子都吃用不盡了,——早知道她就不該順著兒子,該尋死覓活也要定下顧四小姐的,兒子威脅自己怕什麼,自己難道不能反過來以死相逼威脅兒子嗎?
有了這樣的認知,待稍後顧葭給自己敬茶,瞧得顧葭生得一副單薄樣兒,一看就是個沒福氣不好生養的,董太夫人臉上的笑就勉強得幾乎看不出來了,待顧葭跪下將茶雙手舉過頭頂奉到自己面前,說:“母親,請喝茶!”時,她也當沒聽見般,足足晾了顧葭一盞茶的時間,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這人上了年紀,就是精神不濟,瞧我竟然這樣也能晃神。”
趁機訓誡了顧葭幾句:“我們建安侯府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你以後要越發克己謹慎,規行矩步才是,省得丟了建安侯府的臉!”才示意身邊的貼身嬤嬤接過顧葭的茶,自己喝了一口便放下,然後賞了顧葭一個薄薄的紅封。
本來董太夫人一早是打算賞新兒媳一個大紅包,至少也得二百兩以上,再賞她一對金鐲子的,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她還得靠著新兒媳去打壓方氏那個賤人,以免自己親自出手,傷了母子祖孫之間的情分。
但昨兒瞧得顧葭的嫁妝後,她改變主意了,就那點嫁妝,還想她賞大紅包賞鐲子呢,給她封個六十兩已經夠給她體面了,至於鐲子,更是想都不要再想!
顧葭打小兒受人冷眼慣了的,何況董太夫人天生一副刻薄樣兒,如何看不出婆婆這是不喜歡自己了,又見董無忌一直淡淡的站在一旁,並不為自己解圍,甚至連一句好話都不為自己說,心裡便有些發寒,有這樣的婆婆,丈夫又是一副冷情冷性的樣子,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