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石頭,這麼些年下來,也該被捂熱了,何況我不是石頭,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與我一般計較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不說這樣的話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好說歹說,總算哄得莊敏縣主止了哭,不那麼激動了,卻仍未放棄要勸得四皇子不要再坐以待斃,也是時候該反擊了的念頭:“殿下,旁的我們就不多說了,只是您真的還要繼續忍下去嗎?就說今日母妃被貶之事,就算一早殿下與母妃便把善後工作都做好了,皇后沒有得到任何真憑實據,事情不仍出了變故,母妃不仍被貶了嗎?最重要的,還是母妃如今在父皇心裡的地位,只怕已是跌落到塵埃裡了,下次皇后再陷害母妃時,父皇鐵定更不會向著母妃了,沒了聖眷,皇后今日能將母妃陷害得連貶六級,明日就能將母妃給陷害進冷宮裡,母妃都獲罪被打入冷宮了,牆倒眾人推,殿下能得什麼好?一個罪妃之子,還有什麼資格榮登大寶,君臨天下?”
說著,見四皇子似是有所意動了,忙再接再厲:“殿下這樣一味的退讓,若真能因此迷惑皇后母子,讓他們就此收手也就罷了,可他們明顯不置殿下於死地不罷休啊,殿下再這樣一味的退讓下去,我們只會眾叛親離,被逼上絕路,遠的不說,就說自母妃大節下的被父皇申飭以來,素日母親提拔過的那些個妃嬪們,有誰雪中送炭,為母妃奔走過,今日更是所有人都不曾為母妃說過一句話,這是殿下還在呢,她們也只是一群百無一用的弱質女流而已,都這般現實了,旁人心裡怎麼想,可想而知,難道殿下真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嗎?”
“就算皇后母子還不足以隻手遮天,我們能僥倖保住性命,我們又哪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啊?殿下,殿下,我不求您為我考慮,不為我母親和崔家上下幾百口子人考慮,只求您看在兩個孩子的份兒上,您就不要再忍了罷,再忍下去,我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啊……”
四皇子從莊敏縣主又老話重提開始,臉便沉了下來,再不復方才的溫柔,但總算等她把話說完了,才陰著臉開了口:“只要父皇還活著一日,我們便不會有性命之憂,父皇雖然日理萬機,沒有太多的時間親自教養我們這些兒女,心裡卻是真正疼愛看重自己的每一個兒女的,不然後宮裡也不會只有生了兒女的妃嬪才能坐到主位以上,今日母妃也不會被罰得那麼重,馬氏那賤人死有餘辜,父皇早將她忘到腦後去了,他真正在意的,還是那個早夭了的皇子,所以只要我們能保住性命,我們就一定會有東山再起那一日!”
原本皇上是不會罰莊妃,如今該叫向嬪了,——原莊妃的孃家姓向,她如今被褫奪了封號,只能以姓為號,所以如今只能稱向嬪了。
畢竟沒有真憑實據,皇上也不好罰向嬪罰得太重,就像四皇子方才說的那樣,皇上真正疼愛看重自己的每一個兒女,他就算不顧向嬪的體面,也要顧及四皇子的體面,四皇子都已成年,還娶親生子了,有個戕害妃嬪皇嗣名聲的母妃很好看麼?
皇上是在聽了宗皇后的話,說後宮上下如今都在議論向嬪戕害馬婕妤母子之事,甚至有人說‘難怪益陽長公主能與莊妃娘娘成為親家呢,一個眼睛都不帶眨的便打死了自己的庶子,一個則佛心蛇心,那樣令人髮指的招數都能想得出來,都是一樣的心狠手毒,所以才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這樣的話後,才下了降向嬪位份旨意的。
顯然皇上之前雖未責罰益陽長公主,心裡卻是對其打死崔駙馬外室母子之事極不贊同的,只礙於益陽長公主乃皇室之人,皇室尊嚴不可侵犯,所以不好罰益陽長公主罷了,如今倒是把氣一併撒到向嬪身上了。
莊敏縣主見自己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四皇子還是要忍,心裡的火騰地又冒了出來。
只是見四皇子滿臉的陰鷙,到底還是不敢再爆發了,就算尋常人家,妻子也得敬著讓著夫君,何況是皇家,除非像母親那樣,是公主之尊金枝玉葉差不多,自己這輩子是當不成金枝玉葉了,那便更要讓自己的女兒成為金枝玉葉,將來嫁了人後,一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才是!
強自忍下心裡的怒火,莊敏縣主溫聲開了口:“殿下是因為諸葛先生那張提純火藥,能增大火藥威力,還能做出其他威力無窮的火器的殘方,所以才這般有把握只要我們活著,就一定能有絕地翻身那一日把握的嗎?就算那些所謂的霹靂炮突火筒什麼的真有諸葛先生說的那麼厲害,可前提也得是我們真能造出那些東西來啊,從四年前殿下得了那張方子起,便一直著人在暗中試驗了,可一直到今日,也沒能造出殿下想要的東西,萬一再過四年,甚至更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