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女兒便當草,想怎麼作踐就怎麼作踐,偏還要做出一副好嫡母的樣子,著實讓人噁心,我今日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具’云云。
氣得祁夫人當即拂袖而去,顧準則臉色鐵青,也等不及天明瞭,立時便命人將顧芷送去了顯陽侯府的家廟裡,顯陽侯府方算是安靜了下來。
當夜顧準自然好生撫慰了祁夫人一番,只祁夫人終究餘怒難消,一連好幾日都是沉著一張臉,只是兒女們面前才會有一絲笑模樣,讓朝暉堂上下言行進退間,都是加倍的小心翼翼。
好在其時已近臘月,一應年事都該準備起來了,夏家也打發了大媒來為顧菁和夏紀的婚事請期,兩家最後將日子定在了來年的十月,待顧菁過完十六週歲的生辰之後,祁夫人日日忙得腳打後腦勺,哪還顧得上去生氣,朝暉堂上上下下方暗自鬆了一口氣。
祁夫人忙成這樣,顧蘊與顧菁自然要幫著她分憂,日日也是忙得無暇分身,便捷那邊,顧蘊便好長時間都不曾去過了,連慕衍好幾次遞話要見她,也被她以‘不得閒’為由給推了。
顧蘊倒也不是真抽不出時間出去見慕衍,實在是那次聽了顧苒的那番話‘蹦躂的次數多了,漸漸就成了習慣似的’之後,她發現自己越控制,慕衍在自己眼前蹦躂的次數反而還越發多了似的,且想是那日在榮親王府看了不該看的,她竟然夢到過兩次與慕衍……雖然在夢裡她的雙眼一直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那人的臉,可她心裡卻明白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再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時不時就會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自己附近,還會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看,她本能的覺得那是屬於慕衍的氣息和目光,可四下裡一查探,又沒有人,也許這便是世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些都讓顧蘊很是不安。
母親的前車之鑑和血淚交融的前世仍歷歷在目,她委實鼓不起勇氣再去信任一個男人,再去投入一段感情,這世上最能傷人的,從來便不是利刃,而是感情,只要她不付出,自然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所以如今顧蘊開始有意遠著慕衍了,想著只要遠上一段時間,自己便把該忘的都忘了,他那頭也漸漸淡了,自然一切就回復到最初了。
她存了遠著慕衍的心,慕衍豈能感覺不到,一開始還只當她是小姑娘家家的臉皮兒薄,縱一時不明白當日的一些事,回頭一細想,自然就明白了,也自然覺著臊得慌了,遂在遞了一次話,見她不肯出來見自己後,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沒再遞過話,想著等她臊過了這一陣,自然也就好了。
說來豈止她覺得臊,他回頭一細想,也沒好到哪裡去,尤其他一連好幾夜都是鴛夢連連,清早起來只能換床單,一時也是沒臉見她,怕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想頭讓她察覺到了,豈不是對她生生的褻瀆。
不想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她竟依然不肯出來見自己,慕衍這才意識到問題大了,小丫頭那個性子,縱扭捏也扭捏不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是……因忙打發冬至接連遞了幾次話,依然沒等到顧蘊出來見自己。
至此慕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小丫頭這分明是在躲自己啊,難道她竟真鐵了心這輩子不嫁人,不但嘴上這麼說,行動上也絕不含糊了不成,那自己怎麼辦,豈非一輩子都別想娶到她了?
慕衍心裡鬱悶的緊,可顧蘊不出去見他,他一時還真沒有別的法子,總不能硬闖顯陽侯府罷?沒奈何,只得一邊安慰自己,小丫頭如今年紀還小,且如今身邊也沒有別的愛慕者了,自己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一邊隔三差五潛入顯陽侯府,躲在暗處看一看顧蘊,聽一聽她的聲音,聊慰相思之苦。
所以顧蘊的錯覺,還真不是她想當然臆想出來的,而是慕衍的確時常躲在暗處看她,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進了臘月,祁夫人越發忙碌了,時常連飯都顧不得吃,自然也不曾提過打發人去接顧苒回來的話。
顧菁見了,還只當母親是忙得忘記了,這日因與祁夫人道:“再有二十來日就是小年了,娘看是不是該打發人去接二妹妹回來過年了,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路上過小年夜罷?”
正看賬本的祁夫人卻是頭也不抬:“我前兒才與你爹爹商量好,就不接她回來過年了,讓她留在你外祖母家與你外祖母舅舅舅母們過年也是一樣,總好過天寒地凍的,還要讓她趕路,女孩子家家本就不比別人,最是受不得凍的,還是待開了春後再打發人去接她回來也不遲。”
“可是咱們家本就人少,過年再少了二妹妹,越發沒有過年的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