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有一個得力的孃家,若不然二叔如今也不會待她這麼好,二叔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嗎,與那一位不愧為是母子,有奶才是娘呢!”
金嬤嬤贊同道:“可不是,二夫人那個性子,竟也能將日子過成今日這樣,也算是難得了。”
祁夫人笑道:“說得我都有些羨慕她了,把門一關,便可以只管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不像我,家裡家外的都要操心,還不知道多早晚才能似她那般清閒呢!”
祁夫人這話倒也不全是假話,她是真的有那麼一二分羨慕周望桂了。
二房搬出去後,因顯陽侯府才辦了大宴,便沒有再請親朋好友們上門暖房,只將周家人和大房請過去樂呵了一日,自然彭太夫人是第一個要請的,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只彭太夫人其時正與顧衝賭氣,說什麼也不肯去,也擔心去了之後與周家的人生氣,她如今深知自己最要緊的,便是養好身體,不養好了身體,如何與那些她憎惡的人鬥到底,又如何能攏回兒子的心?
倒是稱了周望桂的願。
所以到了日子,便只得祁夫人帶著顧蘊和女兒們去了二房。
二房的宅子自然比不得顯陽侯府闊朗,卻收拾得齊齊整整的,家裡的庶務也自有江週二位嬤嬤和周望桂的其他陪房打理,周望桂每日裡只需帶帶福哥兒,無聊了便折騰折騰彭氏即可,日子真正是賽神仙,也不怪祁夫人都難得有些羨慕起她來。
“夫人縱操心,因為知道侯爺是個有能耐有擔當的,再操心心裡也是甜的,不像二夫人,二爺自己立不起來她便只能一直靠孃家,可孃家哪能讓她靠一輩子,父母兄長在時還好說,他們不在了呢?若二爺立得起來,她倒是不用靠孃家了,可哪個真有本事的男人受得了她那個性子?所以夫人有什麼可羨慕她的?”金嬤嬤笑道:“而且夫人還能再操心幾年,等明兒大少奶奶進了門,您才真是享清福了!”
說得祁夫人眉眼越發的舒展,她是有那麼一二分羨慕周望桂現下的清閒,可真要她跟周望桂換,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也就嘴上說說而已。
因笑道:“等韜哥兒娶媳婦,總得七八年去了,等曜哥兒娶媳婦就更遙遠了,我且有得累呢,果然是天生的勞碌命!罷了,不說閒話了,正事要緊,不但太夫人身邊的丫鬟,五小姐身邊的丫鬟到年紀的此番也一併放出去,還有她屋裡的婆子們,瞧瞧把五小姐教得渾身的小家子氣,全部換了,另挑一批懂規矩的教五小姐去……唔,我明兒打發人去問問二弟妹,最好她這個做嫡母的能打發兩個婆子過來,這也是她為人嫡母應當應分的事不是嗎?”
金嬤嬤笑道:“二夫人一定很願意盡這個本分的。”
當下主僕二人又說了一回話,眼見時辰實在不早了,金嬤嬤才讓人打水進來,服侍祁夫人歇下了。
次日,顧蘊因要去平府看望外祖母,打早起來梳洗妝扮畢用過早膳後,便去了朝暉堂向祁夫人辭行。
還沒到得朝暉堂呢,遠遠的就看見一身素淡裝扮的顧葭領著個丫鬟侯在院門外,那丫鬟手裡還提著個食盒,想是顧葭又“親手”做了什麼吃食過來孝敬大伯母。
瞧得顧蘊主僕過來,顧葭咬了咬唇,低頭飛快的掩去眼裡的一抹恨意後,才幾步迎了上前,笑著屈膝給顧蘊行禮:“姐姐也是來給大伯母請安的嗎,真是好巧,不如我與姐姐一塊兒進去?”
顧蘊哪裡耐煩理會她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越過她徑自進了朝暉堂的院門,顧葭見了,忙也要跟進去。
只可惜才走出一步,已被才還對顧蘊殷勤得恨不能趴到地上去舔顧蘊鞋底的看門婆子伸出手臂,皮笑肉不笑的擋了駕:“五小姐,大夫人早說過了,您只要服侍好太夫人即可,大夫人這邊有的是丫頭婆子,實在不需要您親自做這做那的,您還是請回罷,別讓奴婢們難做!”
顧葭霎時氣得滿臉通紅,渾身發顫。
本來這樣的情形過去幾日她已見得多了,早不復最開始的悲憤與屈辱,何況本就是打定了主意做小伏低來的,被人騎到脖子上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是她自己先彎下腰來的不是嗎?
可看門婆子對顧蘊的殷勤和諂媚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憑什麼一樣都是顯陽侯府的小姐,一樣都姓顧,一樣都流著顧家的血,顧蘊就能如眾星捧月般受盡萬千寵愛,大伯父看重大伯母寵愛姐姐們捧著,自己卻連區區一個最下賤的看門婆子都敢給自己瞧,就更不必說府裡上上下下的其他人了?
究其原因,還不是顧蘊有個得力的外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