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少女這般問話,竟有些不自在,說道:“是一位前輩。”
“你那前輩,姓甚名誰?”
蕭塵道:“前輩姓柳,字元玉。”柳元玉乃是鬼仙上一世的名字,但上上世,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並未去問過。
“柳元玉……”蝶谷醫仙凝了凝神,揮揮衣袖:“罷了,讓這小丫頭跟我來,不過老身醜話說在前頭,治得好治不好,聽天由命,她若死了,你不可在此糾纏老身。”
“如此,便多謝前輩了。”
蕭塵拱了拱手,扶著素憐月隨她往山谷另一邊走了去,大約行出十里,來到另一座清幽的庭院外,門口站著兩個少女,見到她來了,都恭聲道:“師尊。”
“恩。”蝶谷醫仙負手而行,分明也只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但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不知為何,蕭塵聽她一口一句自稱“老身”,總是覺得怪怪的。
三人進到庭院裡,走過幾條小廊,蝶谷醫仙領著素憐月去了一間屋子,蕭塵則在外面守著,直到半個時辰後,天快黑了,蝶谷醫仙才又從屋中走出,向他凝眉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她……”蕭塵怔了怔,說道:“她是我娘子,怎麼了?”
“胡說八道!”蝶谷醫仙一拂衣袖,這種事豈能瞞得過她,她隨隨便便一探,便知素憐月還是處子之身,又豈會是他什麼娘子。
“這……不知前輩所言何意?”
“哼!”蝶谷醫仙冷冷一拂衣袖,道:“我問你,你須如實說清楚,她所修煉的功法,究竟是什麼?”
“這……”蕭塵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那八部奇書的問情篇說出來了,問情篇裡分“絕情”與“情動”,兩者截然相反,皇甫心兒修煉的是無情篇,不能動情,而素憐月修煉的則是必須男女二人一起修煉的“有情篇”,也即必須情意綿綿。
可上次因為與皇甫心兒成婚那件事後,他與素憐月三年不見面,素憐月也不顧反噬地一個人修煉情動篇,而且還是殘篇,自然將這陰氣反噬日積月累在了體內。
聽完之後,蝶谷醫仙冷冷道:“那你又可知,她乃是玄陰之體?”
“恩……晚輩知曉。”
“既然知曉,那你還讓她一個人修煉這玄陰功!你知不知道玄陰之體一旦遭受陰氣反噬,所承受的痛苦要比常人更多十倍百倍!”
被這劈頭蓋臉的一罵,蕭塵像是懵了一樣,他並不知道後果會如此嚴重,倘若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他怎樣也不會三年都不去見素憐月一面,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原來她日日夜夜都在承受這陰氣反噬之苦,但她從未與自己說過,是了,她一直都是這麼硬氣,連當初走都走得那麼硬氣,自己不去找她,她也絕不來找自己……
“前……前輩,是我自己不好,你,你不要說他……”
這時,屋子裡面傳來了素憐月的聲音,蝶谷醫仙冷冷一哼,衣袖一拂,將門窗閉上,冷冷道:“你不要說話!”說罷,又回過頭來,看著蕭塵道:“這門奇功,本是應當你二人雙修才行,你卻讓她一人獨修,現在她體內陰氣反噬,神仙也救不了,你想讓老身如何辦?”
“這……”蕭塵鎖緊了雙眉,他知道蝶谷醫仙說的雙修是指男女合歡雙修,而非自己當初那種對坐池中練功,凝思了許久,才抬起頭道:“那……那我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此言一出,整個庭院像是忽然安靜了下來,片刻後才聽屋中響起素憐月有些羞怯的聲音:“我……我才不要!”
蝶谷醫仙也愣了愣,忽而仰頭一笑:“你這人也真是有趣,你這身修為到底從哪裡來的?難道一點都不懂修煉之道嗎?她現在陰氣反噬,你再以純陽之氣去與她雙修,你是想雪上加霜嗎?”
“那……那怎麼辦?”
其實對於雙修一事,蕭塵也並非深諳其道,甚至只是一知半解,他從未真正與女子雙修過,若非要說有,也只是那次夢境裡與素憐月迫不得已而已,醒來便如一夢,哪裡記得清楚。
蝶谷醫仙忽然臉色一正,鄭重其事道:“老身也並非救不了她,但必須要你完成兩件事,兩件事缺一不可,若能完成,老身即使以逆天之術,亦能將她治好。”
蕭塵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了,心想這兩件事,必是難如登天,但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無論如何,也要救素憐月的命,哪怕是讓他去天帝寶庫盜取靈丹妙藥,又有何懼?說道:“前輩但說無妨。”
“好……”蝶谷醫仙微微頷首,凝目道:“第一件事,待她傷勢痊癒後,老身要你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