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現在只怕要讓夫人失望了,這個孩子,我已經可以斷定絕不是你的孩子了!”
繆夫人雙眼圓睜,大聲說道:“你憑什麼斷定?”
谷之華道:“就憑那幾顆鈕釦。那幾顆鈕釦並非裝飾用的寶也並非鑲嵌上去的,而是一種甚為古怪的石頭,要識貨的人才懂得它的用處,才知道它是稀世之珍!”
繆夫人登時瞠目結舌,心裡想道:“我只道秘密是在棉襖內,卻是在鈕釦上!”正在苦思,想用巧言搪塞,谷之華又接著說道:“夫人莫非還有懷疑麼?那就請你試說一說看,你縱使不知道那種石頭的用處,最少也該知道它的色澤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繆夫人只怕越說越錯,不敢再胡亂說了,當下強行辯道:“她是河南中牟縣丘巖的佃戶送給丘巖的不是?這個我已經說得對了,當然就是我的孩子!至於那幾顆鈕釦,或者是丘巖後來換了的,我怎麼知道?”
谷之華道:“丘巖不止一個佃戶,你又焉知不是第二個佃戶的孩子?總之,證物不對,我怎可以將孩子給你。你也不必要別家的孩子!”
繆夫人老羞成怒,“乒”的一聲,忽地拍案罵道:“谷掌門,你可是有意要將我難為麼?”
谷之華面色一沉,正容說道:“夫人,這裡不是你的衙門,你要發脾氣,回到你的衙門再發吧!”說罷,立即端起茶杯,這是表示送客的意思。
繆夫人氣得連脖子也通紅了,眉心的黑氣也越來越濃,大聲說道:“谷掌門,你是要趕我走麼?”
谷之華說道:“不敢,但事情已經弄得明明白白,夫人,你的孩子不在此間,我這裡荒山小寺,自是不敢多留貴客!”
繆夫人怒道:“誰說事情已經明白?哼,哼,我雖是孤身到此,你要趕我,只怕也還不那麼容易?”
谷之華道:“證物不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一定要在我這玄女觀鬧下去,這就不是我難為你,而是你難為我了!”
繆夫人又“哼”了一聲,冷冷說道:“玄女觀又怎麼樣?”
谷之華涵養再好,也不禁露出了怒容,說道:“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玄女觀當然比不上你的提督軍門,可是你若要不講理麼,玄女觀也還不懼!”
繆夫人面上一陣青一陣紅,似乎就要發作,卻又忽然低下頭去,換了一副聲調說道:“谷掌門,我對你是推心置腹,將隱私也和你講了。你當然知道,我即使可以調動丈夫的兵將,也可以你公然要人。所以請你不要誤會我是仗勢欺人。正如你所說,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我只是要和你講個道理。”
谷之華道:“夫人要講的是什麼道理,小女子洗耳恭聽!”
繆夫人道:“咱們爭執的是這個孩子。那麼你總該讓我見一見。我聽得奶媽說,她長得很似我。要是我見了你收養的孩子,她不似我的話,那我就釋然於懷了。”
此言一出,谷之華心中一動,覺得事情更為明朗,更可以認定自己所收養的蓮兒,不是這婦人的骨肉了。心想:“我的蓮兒眉目清秀,骨骼端莊,哪有半點和你相似?”
繆夫人最初說要認回孩子的時候,谷之華已經懷疑面貌不同這點了;只因父母子女的面貌雖然多數相似,也有不同的,所以谷之華未曾據此反駁,如今由她親口提出來,正合谷之華的心意。當下便答應她道:“你要見這個孩子,我可以達到你的心願。不過,你可要看得仔細一點,切不要一見面就自稱是她的媽媽。”
繆夫人道:“這個何勞囑咐,我也決不會冒認別家的孩子。我還有一事,要向掌門請求。”
谷之華見她態度已轉為謙恭有禮,便也好言答道:“夫人請說,如能辦到,自當應命。”
繆夫人道:“孩子那件棉襖,是我親手裁製的,但據谷掌門說,鈕釦卻有所不同,不知可否賜我一觀?”
谷之華佛然不悅,說道:“那件棉襖我當然也要拿出來讓夫人過目,否則夫人難免以為我是信口開河,抹殺證據了。”
繆夫人道:“谷掌門言重了,我只是但求對證一下而已。”她的笑容,一看就知是笑得非常勉強。谷之華越看越覺得她似是有所圖而來,但隨即想道:“在我面前,諒她也不能就把東西搶去。”
當下谷之華將一個侍女喚來,吩咐她道:“你請我的二師嫂將蓮兒帶出來,還有那件棉襖也一起拿來吧。棉襖在我房中最底的那個箱子。”
谷之華的二師嫂即是前任丐幫幫主鐵柺仙的妻子謝雲真,她自從丈夫去世之後,即一直在玄女觀居住。
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