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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季曼玉款款上前,對著甑子莊微微斂身,接著便抬起頭來,目光毫不避忌地盯著他打量。

甑子莊視線落在對方雪白膩滑的玉頸上,鼻中聞到似有若無的處子清香,正有些發愣,猛見對方抬頭,和那雙秋目相對,呼吸一滯,整個人就有些侷促。

季田生對女兒這種不太淑女的舉止卻感到有些無奈,他深知女兒脾性,表面上文靜優雅,實際內心藏著一股子野性,生怕會引起陸家公子的誤解,連連朝著女兒使眼色。

季曼玉對父親的小動作視而不見,藉著轉身的當兒,居然朝著甑子丹皺起眉頭,並飛快地吐了吐粉嫰可愛的小舌。

她這個小動作季田生自然看不見,但牧風白和甑子莊都看得一清二楚,兩人都不由咂舌,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季曼玉很快就步入後廂房,垂下編有金絲的薄紗帳,抱著琵琶彈奏起來。琴聲叮咚,如同珠玉瀉地,令人精神為之一振。透過朦朧的紗帳,但見她端坐正中,被琵琶遮了近半的臉孔顯得恬靜,蔥蔥玉指捏著簧片行雲流水般撥動琴絃,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哪裡還有之前顯露的那股頑皮形象。

曲聲漸入高超,時而婉轉,時而高亢,只不過牧風白等幾個小無賴根本不是什麼風雅之輩,最多隻是覺得有些順耳,至於迷醉完全是因為琵琶的主人了。

一曲完畢,餘音繚繞,待得季曼玉施禮離去,甑子莊才啊地一聲,說道:“彈完了麼?”

季田生笑吟吟地道:“可還入得陸公子法耳?”

“入得,入得。”

“那麼陸公子可覺得滿意?”

“滿意,滿意,滿意不過。”

季田生看對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大定,他倒是急於落實此事,當下故意嘆了口氣。

甑子莊怔了怔,道:“季員外生女如此乃是大幸,何故嘆氣?”

“陸公子有所不知,所謂女大當嫁,小女年已十八,到了婚嫁之齡,近年提親說媒的踏破門檻,我倒是有心,可惜門當戶對的寥寥無幾啊。”

甑子莊似乎有些焦急,脫口而出:“那麼在下如何?”

“你?”季田生心中一喜,望著對方故作遲疑地道:“公子可是戲言?你們陸家門庭顯赫,能與你結成連晉季某自然萬分願意,但如果只是納小女為妾,恐怕小女不願。”

甑子莊站起來,拍打胸口道:“在下尚未娶親,當然是要明媒正娶為正房。”

“此話當真?”

“如假包換。實不相瞞,本公子此番就是奔著此事來的,怕就怕季姑娘不答應婚事,因此過來探探口風,我又信不過別人,所以才厚臉皮自己上門了,由於得匆忙,竟而忘記準備見面禮了,實在抱歉。”

“呵呵,陸公子是個有趣之人,既然你能開誠佈公,也足見你的誠意,不過婚嫁一事須得家中同意,小女這邊我可待她許下,就不知你父親意下如何?”

“我父親那邊絕無問題,待我此次回去後,立刻稟告父母,即刻邀媒妁提聘禮。”

“哈哈哈,想不到我們前一刻還素未謀面,下一刻就要結成親家,你們陸家人辦事都這樣雷厲風行麼?”

甑子莊看他笑得愉快,知道此事已成,暗暗吐了口氣,隨即說道:“我父親行事幹脆俐落,最不喜歡拖拖拉拉。”

“怪不得能打下如此大的家業,好好好,虎父無犬子,這門親事我應承你了。”

甑子莊臉露大喜之色,說道:“多謝季員外成全,小輩還有一事相求。”

“哦,還有什麼事?”季田生笑容微斂,眼裡不可察覺地閃過一絲警覺。

“是這樣的,這次回去以後我想即刻讓父親提親下聘,匆忙是匆忙了點,但禮數不可或缺,當年我大哥娶親,僅僅聘禮都大過五車,我乃是陸家幼子,爹爹許諾過要辦的風光,禮金直接就折成靈石給你們送來,估摸著至少也得有五車吧。”

“五車的靈石?”季田生面部肌肉抖了抖,他早聽過陸家富有,可沒想到富成這般模樣,五車靈石即便只是湊個吉祥數,那也是非同小可了。靈石可謂衡量一個家族的實力,聽到這個非正式的許諾,季田生可謂大喜過望,竭力裝作平靜,微微發顫的音調早將他內心的情緒給透露出來:“那……陸公子的意思是?”

甑子莊道:“是這樣的,家父這人從來不無的放矢,在沒有十成十把握前,絕不會貿然行事,畢竟我們陸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送來聘禮,到時候遭受拒絕恐怕會很難接受,所以我希望季伯父能給個信物,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