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沉吟,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鄭無涯這具古怪的身軀上,一個念頭冒出來:這傢伙在地火上煉製,將身體變得這般古怪,應該算不上屍體了吧,如果這幅身子不算屍體,那又是什麼?法器?法寶?
望著這具已經和人類**毫不相干的不壞金身,牧風白摸著下巴沉吟起來,作為一名修士,眼光自然和平常人不同,不會執著於世俗觀念,他倒是明白這身軀具有不凡價值。
嗯,先收起來再說。
牧風白一時想不到拿它做什麼用,動用剛剛得到的乾坤袋將它收入其中。
他從小養成了的習慣就是,只有放入自己口袋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因此雖然明白目前他儼然是寒晶宮唯一的活人,還是改不了先拿到手才實在的習性。
將煉器室洗劫一空,他又興致勃勃地折返到放置玉簡的房間,將架子上所有的玉簡一網打盡,要知道這些全都是元嬰期修士珍藏的物品,其價值不言而喻。
對於幾處房間內有青光禁制籠罩的物品,他目前還束手無策,之前也想到外面那些破除禁制的小蟲,不過想到鄭無涯的警告,對於禁制還算有幾分瞭解的他知道,這類禁制和外面的禁制陣法不同,一旦內部平衡遭受破壞,就會發生自爆,他當然不會胡亂嘗試。只好暫時先放置一邊。
做完這些,見時間已經不早,才朝著門口走去。
開啟寒晶宮的門朝外一看,發現寒晶宮居然陷身於海底深處,四周全是海水,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置身何處。若不是寒晶宮內鑲嵌著大量避水珠,恐怕外面的水就要湧進來了。
之前憑著他微末的法力,強行催動通寶決,根本談不上控制寒晶宮,自然不知道寒晶宮被挪移到何處,不過只要不是什麼絕境,對他而言就是件好事。
就他現在這點能力,當然不可能再駕馭寒晶宮探路了,只好在寒晶宮用神識做了標識。
只要這個標識存在,以後回來就不怕找不到了。
牧風白鑽進海水內便感覺壓力驚人,也不知處於海底多深,不敢造次,取出兩顆避水珠,才堪堪將身邊海水逼開。
回頭看了一眼那陷身海泥中的寒晶宮,他不再遲疑,像只魚兒往上急速游去。
花了好久才浮上水面,看看周圍,才發現自己離之前的拿出海邊懸崖其實並沒有多遠,微微鬆了口氣,運轉法訣,騰空而起,朝著原路返回。
很快他就和歸元宗的師兄弟們會合,那名凝元期的師叔劉舍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顯然是為了耗費大力氣卻抓不到那隻土鱗蛟而感到不滿。
牧風白雖然晚來了一會兒,但是大家並沒有懷疑什麼,畢竟土鱗蛟一旦從陣勢內脫逃,再想將它抓獲就已經是希望渺茫了。
不過,像這種無功而返的事情時有發生,上面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責怪什麼,大家本著出去磨練的念頭,也就沒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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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宗,煉器閣內某間密室內。
牧風白雙手不斷掐動靈訣,道道閃著青光的符文不斷湧入房間中央的三具泛著藍光的人形器具上——這便是五行傀儡的粗胚。
擁有手頭材料充裕,牧風白一口氣煉製了三具傀儡,此事關係到他兄弟,自然需要謹慎對待,煉製兩具傀儡是為了以防萬一。
煉製五行傀儡困難的是材料的收集,至於煉製的過程倒算不上什麼。牧風白僅僅耗費了半個月時間就差不多完成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道工序。
金、木、水、火、土,五顆元珠在決法的控制下在半空中盤旋。越轉越快,到最後五顏六色的珠子已經分辨不出彼此,形成了一個環環相扣的彩色圓圈,並散發出燦爛的光芒。
牧風白頭上霧氣翻滾,這是靈力催動到極限的象徵。
他十指纏繞,做出一個古怪的手訣,朝著其中一具傀儡身上一指。
咻!
五行元珠形成的彩環一閃沒入了那具傀儡的胸口。
蓬!
一聲悶響,傀儡全身一震。瞬間,奼紫嫣紅,難以言狀的光紋自前胸開始,朝著傀儡全身蔓延出去。隨即,整具傀儡光芒大盛,如同一輪太陽,連牧風白在這一刻也不由眯起了眼睛。
片刻之後,刺目的光芒逐漸消退,最後顯露傀儡藍色身軀,只是如今這具傀儡身上多了一層淡淡的靈光,不斷流轉。
五行傀儡終於煉成了,牧風白在煉製過程中掌握了不少煉器竅門,他明白所謂的傀儡其實和普通器具區別不大,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