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我們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牧風白見對方這個樣子,卻不由想起了遠在他鄉的甑子莊,那個死胖子每次得了好處可從沒有和他這麼見外過,如果自己給他一顆辟穀丹,勢必要死皮賴臉的再次討要吧。
葛申並不知道他想些什麼,感激之餘,手忙腳亂地請他進來落座,又鄭重萬分地取出一直捨不得喝的翠螺靈茶泡上,這才拘謹地問道:“牧老弟,最近發生的事你都聽說過吧?”
牧風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嚐了口碧螺靈茶,隨即兩眼睜大,大聲讚歎道:“好東西啊,老哥哪裡弄來的?”
葛申呵呵笑道:“是以前我認識的一名試煉弟子送的,他見我能夠晉升為正式弟子,就覺得我很厲害,託人送了這些茶過來,要我幫他和俗務堂說說,他哪知道我有這個本事,如果不是牧老弟你,我到現在也還是和他一樣,蝸在拇峰打工呢。”
牧風白聽了眼光閃了閃,微笑道:“其實有人託你幫忙說明人家看得起你,有力就儘儘力,也別將自己說得這麼不堪,至少你現在也是正式弟子,去和俗務堂的李執事說道說道,人家也許會給你些面子呢。”
葛申苦笑道:“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俗務堂的執事雖然和我們是同門,可那是完全不同的層次啊……不過,說起來俗務堂現在的執事已經更替了,目前由章丙暫時接任,很快三師兄就會成為新任執事了。”
“三師兄?寒秋堂?”牧風白飲茶的動作一頓,說道:“看來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啊,左右沒事,有勞老哥說來聽聽吧。”
葛申早就憋了一肚子話,不吐不快,當下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遍,末了還帶著幾分解氣地口氣道:“那個李宗傑也有今天這個下場,上次我在山道上看見過他,這傢伙狼狽的很,見了人就躲躲閃閃,估計這些天受了不少折磨,嘿嘿,咱們這些混上去的哪個不受過他的欺辱,這也算是報應了!”
牧風白一直笑吟吟地聽著,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待得葛申說完,才慢條斯理地道:“不過寒秋堂要是當上執事也不見得比他好上多少,如果他下去了,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
葛申聽了嚇一跳,臉上捏了個隔音訣,將四周隔離開來,這才低聲道:“兄弟啊,禍從口出啊,這些話我們是說痛快了,若是落在別有用心的人耳朵裡,可不得了,據說寒秋堂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啊。”
“他當然是個厲害的人物,否則俗務堂的位置還輪不到他來坐,只可惜……只可惜……”牧風白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笑意:“只可惜這次恐怕他還是沒有機會。”
是啊,得罪了牧風白,寒秋堂的運氣也算是走到了頭。葛申就算再老實也聽出幾分冤家路窄的意味來,不知為何,心中陡然浮現那日牧風白在荒山野嶺,尸解葉曜的那段景象,寒毛不由為之一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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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尚未盡,春暖遲緩來。
山嶺間積雪堆砌,荒巖斑斑,山風穿山越嶺,飛鳥罕見。
寒秋堂最喜歡這樣的天氣,站立在懸崖之上,空曠寂靈的天地一覽無遺,目朗神清,氣爽胸舒,任由罡風吹拂衣袍獵獵作響,整個人便有種化風而去的韻味。
他也最喜歡在清晨時分,獨處在這種無人之境,暢想未來,同時吸收著天地乾坤翻轉時的新鮮靈氣,胸臆便填充了無以倫比的快意。
身處這種境地,靈臺空明,神念舒展,感官更是前所未有的銳利。
最近他的運氣一直不錯,略施手段就得了俗務堂執事這個人人爭破腦袋的位置,可謂春風得意,意氣風發。他知道這看似小小的一步,實際上非同小可。俗務堂這個肥缺足夠讓他今後的修行之路衣食無憂。
就在他心搖神馳的時候,靈覺一動,似乎察覺到什麼,銳利地目光朝著後方灌木叢電射,厲聲喝道:“誰躲在那裡,立刻給我滾出來。”
灌木叢窸窸窣窣一陣,鑽出一個身穿歸元宗入門弟子服飾的瘦小青年,大腦袋,又粗又寬的眉毛,咧嘴憨笑,一副土頭土腦的模樣。
“三師兄,別誤會,別誤會,我……我不是故意藏在這裡的……”瘦小青年見到寒秋堂冷著臉孔,手指間靈光閃耀,似乎就要出手的模樣,忙不迭地叫道。
“你是誰,鬼鬼祟祟地想做什麼?”寒秋堂目光凌厲地望著對方,歸元宗弟子成千上萬,他哪能全部認識,眼前這人樣貌普通,他更是毫無印象。
“小的叫牧風白,是苦嶽師父門下的弟子,我……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