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上也是曾經闊過的,所以弄到酒對於邁爾祖格來說不是難事。邁爾祖格和埃米爾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喝多,小酌兩杯有那個意思就行,這要是喝多了在發點酒瘋什麼的,那可就捂也捂不住。
不過今天的情況明顯不同,邁爾祖格的心情不大好,喝起來沒有個節制,一杯接一杯,也不說話,就是默默的喝悶酒。
這樣的邁爾祖格,是埃米爾從來沒見過的。
畢竟是親兄弟,當邁爾祖格開啟第二瓶的時候,埃米爾態度堅決:“大哥,你不能再喝了。”
“沒關係,我沒醉,讓我再喝點。”邁爾祖格不打算住口。
“大哥,你不能再喝了,不就是法里斯嗎?你不用擔心,一會兒我就去幹掉他。”埃米爾明白邁爾祖格心裡的惶恐。
必須要說,以前的邁爾祖格對待法里斯,雖然沒有多麼親熱,但也絕沒到勢同水火的地步,就是一般的大家族兄弟之間的關係。法里斯現在突然發力,已經對邁爾祖格的第一繼承權形成嚴重威脅,如果是法里斯將來擔任拉希德家族的族長,那麼對於其他兄弟們來說或許沒什麼不同,但對於邁爾祖格來說意義絕對不一樣,到時候就算是邁爾祖格坦然接受,法里斯也不一定會放過邁爾祖格。
畢竟邁爾祖格是法里斯的大哥,邁爾祖格的存在對於法里斯來說就是個天然的威脅。
既然是隱患,那麼就一定要剷除!
至少邁爾祖格是這麼想。
“不,不能幹掉他。”邁爾祖格不同意。
“為什麼?”埃米爾的性格就是直來直去,沒有多少彎彎繞繞,要不然也不會和邁爾祖格關係這麼好。
“你啊,就你這個性格,以後遲早是要吃虧的。”邁爾祖格看著埃米爾表情複雜。
“嘿嘿,這不是還有你嗎。”埃米爾不擔心。
“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做得越多,錯的也就越多,在爭取蘭芳支援的問題上,我們已經落於下風,如果這時候我們做錯了什麼,那一切就無可挽回,而如果我們接下來不犯錯,那麼不管法里斯做的有多好,他都不可能得到族長的位置。”邁爾祖格一點也不傻,臉上的笑容有點陰冷。
不得不說,艾什勒弗把邁爾祖格帶在身邊言傳身教還是很有作用的,或許邁爾祖格開拓不足,但“守成”還是沒問題。
“那我們就看著法里斯那小子囂張下去?”埃米爾有點不甘心。
這就是“羨慕嫉妒恨”了,如果法里斯還是那個平庸的法里斯,那麼埃米爾還是會兄友弟恭,而現在的法里斯已經開始綻放光芒,這真讓埃米爾不甘心。
“這算什麼埃米爾,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法里斯其實說的沒錯,咱們拉希德家族先要存在下去,然後其他的東西才有意義,所以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阿齊茲家族,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暫時擱置,等擊敗了阿齊茲家族之後,才是咱們清理門戶的時候。”邁爾祖格還算理智。
“就怕到時候已經尾大不掉”埃米爾的擔心也有道理。
“那有什麼法里斯能爭取蘭芳人的支援,我們也一樣。蘭芳人的確是貪婪,他們對於土地的執著已經滲入到骨髓裡,法里斯能用一個波斯灣獲得蘭芳的支援,我們也一樣,所以別在意一時的得失我的兄弟,我們的目光要放長遠。”邁爾祖格有打算,也不像在艾什勒弗面前表現的那麼寸土必爭。
“哈,沒錯,貪婪的蘭芳人總比愚蠢的法國人好對付。”埃米爾這一次贊同邁爾祖格的說法。
在獲得蘭芳支援之前,邁爾祖格曾經親自去求過法國人,還是和埃米爾一起,當時法國人並沒理會邁爾祖格,邁爾祖格甚至沒有得到面見法國駐中東總督的機會。邁爾祖格對這件事還能看得開,但埃米爾一直耿耿於懷。
“來吧,讓我們喝一杯,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我的兄弟,該是你的,永遠都是,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邁爾祖格開啟了第二瓶酒,給埃米爾滿滿倒上。
邁爾祖格說的話看似很有哲理,實際上很有問題,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什麼東西是註定的,而“該”或者“不該”,這兩個詞本身就很有玄機。
如果按照邁爾祖格的說法,那麼農民的兒子就只能是農民,商人的兒子就只能是商人,國王的兒子就只能是國王。
農民和商人還好說,但國王的兒子肯定不止一個,而國王只有一個,那就有了“該”或者“不該”的矛盾。
如果某個人經過一番努力,獲得了想要的東西,那麼那些不努力人就可以把努力之後的收穫說成是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