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泉的嫡系,但被徐世昌提拔,算是受徐世昌的知遇之恩。
段芝泉現在雖然在臺下,但一直都在謀劃著重新復起,秦雲鵬身為國務總理,一方面要為徐世昌出謀劃策,一方面又要應付段芝泉的非議和責難。
說起來都是淚,估計現在秦雲鵬非常想念在四川督軍任上的日子,在四川的時候,鬧心確實是鬧心,但起碼不受氣。
徐世昌和秦雲鵬從昨天晚上就已經抵達天津衛,就為了迎接秦致遠到來。
從早上八點開始,徐世昌和秦雲鵬就在碼頭上等待“法蘭西號”靠岸,但一直到早上九點,“法蘭西號”還是沒動靜。
如果徐世昌和秦雲鵬知道秦致遠在幹嗎,估計徐世昌和秦雲鵬會吐血。
徐世昌和秦雲鵬在碼頭苦苦等候的時候,秦致遠正在給秦德換尿布。
秦致遠雖然在“法蘭西號”上有行宮,但畢竟不如岸上舒服,成年人還能忍受船上的陰冷和潮溼,小孩子就不行。
雖然秦致遠套房裡的暖氣燒得足,秦德還是受了風寒,又哭又鬧的折騰了半宿,連帶著秦致遠和朱莉也折騰了半宿。
“好了,好了,你別管了,這裡交給我,你趕快去艦橋,都已經九點了,總不好讓總統和總理一直等著。”朱莉還是識大體,雖然眼圈有點黑,神情有點憔悴,還是催促秦致遠先忙正事。
“不著急,讓他們等著吧,想想上一次咱們外籍軍團回來的時候是什麼待遇,讓他們多等一會也是活該。”秦致遠嘴裡回應,手上也忙個不停。
說實在的,兩世為人,當了半年多的爹,給秦德換尿布還是第一次,秦致遠還是很珍惜和兒子親密接觸的機會的。
“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難道你還打算記恨他們一輩子?”朱莉感覺有點好笑。
“一輩子倒是不至於,只是想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秦致遠加快動作,總算趕在秦德哭出來之前換好。
“走了,走了……”朱莉過來抱上秦德就走,她也要和秦致遠一起上碼頭的。
米夏在門口等著,手裡拿著一件迷彩小披風,給秦德從頭到腳裹上,成功贏得朱莉的感謝。
迷彩,這也是蘭芳軍隊的一個重要特徵,目前蘭芳的海軍陸戰隊以及皇家第一旅,都是使用迷彩布料作為代表色,秦德的很多衣服都是迷彩色。
九點整,“法蘭西號”龐大的身軀終於進入天津港。
此時的天津港還遠不如後世完善,“法蘭西號”這樣的大傢伙根本無法靠岸,秦致遠還要先換乘一艘驅逐艦,然後才在一艘引導船的引領下靠上碼頭。
當舷梯搭上岸的那一刻,禮炮齊鳴、歡聲雷動,秦致遠終於迎來了衣錦還鄉的這一刻。
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眼前的一刻應該是發生在兩年前。
不過是兩年時間,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真的令人平白生出無數感慨。
“陛下,歡迎您回到民國。”徐世昌這句話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謝謝,很高興我還有機會回來。”秦致遠說的倒挺隨意,沒多少言外之意。
“陛下,歐洲一別,陛下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秦雲鵬笑得燦爛,如果不仔細看,看不出笑容背後的苦澀。
“秦將軍,別來無恙。”秦致遠依舊風輕雲淡。
到了秦致遠這個位置,說話行事什麼的已經不需要雲山霧罩,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以蘭芳和民國的國力對比,秦致遠想說點好聽的,那固然是皆大歡喜,秦致遠要是不高興說幾句難聽的,徐世昌和秦雲鵬也只有聽著的份。
好在秦致遠和徐世昌都念及舊情,沒有多少引申的意思,這一次的交流還算正常。
就在秦致遠的和徐世昌、秦雲鵬正在寒暄的時候,朱莉抱著秦德也步下舷梯。
孩子嘛,在華人的交際圈中總是能承擔特殊作用的。
徐世昌和秦雲鵬馬上就把注意力轉移到秦德身上,什麼“人中龍鳳、天縱之姿”滔滔不絕,反而是對於朱莉有點冷淡。
這也正常,華人之間的交往是男人交男人的,女人交女人的,這中間涇渭分明,含混不得。
如果徐世昌和秦雲鵬見到朱莉後姻親備至,這是件很失禮的事。
也不需要徐世昌和秦雲鵬殷勤,徐世昌和秦雲鵬知道朱莉會隨同秦致遠一起訪問民國,因此都是帶著夫人一起來的,而且考慮到米夏的身份,需市場和秦雲鵬都帶了兩位夫人,不過現在只出現一個,這也算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