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一時大意,被小輩誤傷,不必介懷,先安心養傷,剩下的由我代勞就好。”夢隱陰笑一聲,有意無意間鎖死了曹子孝的一切生門退路。
“厲害”曹子孝暗咐,那老人看似無意的一步,已把他的前後路線封死,左右生地截斷,這是逼曹子孝舍長取短,放棄不動障而主動出擊。雖然曹子孝對夢隱的計劃已有洞察,但偏偏已是騎虎難下,只能勉強壓*內的電炸雷轟,衝身而上。
夢隱想對了,卻做錯了,錯得很厲害。
他確實逼得曹子孝捨棄了最強的不動障,但他忘記了曹子孝的“鬼神之勇”。
夢隱甚至懷疑曹子孝是否真如傳言一般一身是病。一個病得隨時可能嚥氣的人怎麼劈得出這麼利的掌、打得出這麼狠的拳、踢得出這麼剛的腿、踏得出那麼靈的步法、使得出那麼快的輕功?
夢隱用的是道家正統綿掌“八段錦”,但那麼平和柔緩的招式在他手上使出卻帶了邪氣。佛曰觀心,道求煉氣,道家派系衍生的武功講究先養生、救人,後敗敵、傷人,但夢隱施展的八段錦卻招招進逼,不給人餘地。不過,雖說夢隱背離了這招的本質,但還是深得了精要,柔、纏、制、推、打、沾、拂,一招一式都發揮了絕對的效用。曹子孝的掌劈不動、拳打不倒、腿踢了空、繞不出、逃不開,好象蛛網中的小蟲,明知掙扎只會令自己越陷越深,但也只能絕望的反抗。
五十招後,蜘蛛已經開始收網了,獵物的反抗漸漸弱了下去……夢隱右手一兜一卷,將曹子孝左手的拳和右腿同時震開,左掌半旋個弧,正印在病鬼神的胸口。曹子孝並沒被擊出,立在原地。滴,滴滴滴……血順著嘴角、臉頰、脖子,滴到腳下。
夢隱緩了口氣,正擬補上最後一掌……
“砰”一人好象憑空出現般,從上空落下,崩出一腿,正對上夢隱的八段錦,來人倒飛一丈,夢隱的手腕發出“咯”的一聲。那人定住身形,因為蒙面,只看出那人不很高大,卻很強壯,如金剛力士般,讓人不由敬畏。
那人乾淨利落的扶起曹子孝,回頭望了一眼,再不多話,一展身形,四起三伏間遍遠去了蹤影。
“好武功……”夢隱臉色凝重,似是欲言又止。
顏動天連血帶痰啐了一口:“這算什麼好武功,明人面前不誑語,只怕夢隱連一半的功力都沒用到吧?”
夢隱也不避諱,點頭應道:“曹孟德是個可怕的人,不到生死關頭也沒必要把他逼到勢不兩立的地步。但那兩個人的武功,確實是好。也許現在還威脅不到你我,但假以時日……唉,看到他們我才猛然記起,原來我已到古稀之齡了……。”
“嚇?”顏動天想不到一向以笑代替一切內心動機的夢隱,居然在他一個敵方組織的首領面前直言自己的心灰意懶,是故意示弱,還是……
夢隱揉了揉眼,再睜開時已不見眼神中有一絲迷茫,又掛上莫測高深的笑意:“看來這件事已被曹孟德警覺,那麼我們就要從長計議,畢竟此事若出偏差,便不是你我二人能承擔的。”
暴烈狂妄的顏動天此時也像個滿腹智計的軍師一般,皺著眉、眯著眼、揹著手說:“計議,當然要計議。但事情大到如此地步,不管制定多麼周密的計劃也一定會有漏洞,所以我覺得還是要快,否則,考慮的時間越多,可能就越害怕,幹這種事一但有一絲膽怯,就無異於找死了。”
夢隱贊同的笑笑:“我立刻回去挑選人手,半月之後咱們在此地碰面,商量具體計劃,可好?”
顏動天大笑道:“好,不管以後如何,這次零與殤的合作一定會精彩的很。”
夢隱微笑以應,返身遠去。顏動天看著夢隱遠去的背影冷哼一聲:“明明有絕頂武功智謀,偏裝出一付笑看世間、參透萬物的無爭姿態。好,看看這次你將發動怎樣驚人的計劃。”
此時走在歸程的夢隱也暗自心驚:“好傢伙,本以為顏動天只是個剛猛武功修到雷霆境界的粗人罷了,卻不想他的心機也深沉到如此地步。他大概只用了二,三的功力對付曹子孝,其餘大部分針對了我,怪不得有種如遭電擊的戰顫令我如芒刺在背,但饒是如此,不動障也並沒真的重傷他,一切都是他臨場應變演得一場戲罷了。西雷虎王是零的主事之一,但絕不是最終決策人,他已經如此不好對付,那其他四人呢?零呢?”
明媚的陽光暖暖的灑下,卻化不開夢隱笑容下的憂愁。
一座城塞,飄著十餘面杏黃大旗,隨風動而獵獵作響。
“遊公已經使零和殤暫結同盟執行那項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