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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部分

,在吏舍門口扯開嗓子大聲嚷嚷道:“王哥,不好了,外頭有人縱馬傷人,瞧著不像是本地的!”

話音剛落,裡頭就有人匆匆出來,卻是袒露胸懷只穿著一件對襟短衫,手裡還搖著大蒲扇。低聲問了幾句,他便氣惱地說:“咱們這兒又不是什麼要衝,哪裡不要走偏往這兒路過!他孃的,幸好沒鬧出什麼人命來,否則我怎麼去回府尊?你帶幾個人過去看看傷得如何,不重的話就讓他們別聲張,回頭府尊自然會安置他們,要是重了回來再說話。再派幾個人查問究竟怎麼回事……他孃的,哪年都少不了這些天殺的……”

沒聽完他的罵罵咧咧,張越立刻帶著人悄悄從那差役來的方向出了巷子。果然,順著街上喧譁的方向找到了地頭,他就看見這裡赫然是滿地狼藉,兩邊席地擺出的攤子等等都被馬蹄踩得一塌糊塗,幾個傷者正滿身血跡地躺在一邊呻吟,也不知傷得是輕是重。

第十六卷 挽狂瀾 第032章 無法無天

“造孽啊,十幾匹馬呼地一下就過去了。根本不看這大街上有沒有人!”

“也不知是哪裡的官家子弟!咱們府尊家裡的公子,出門也都是溫文有禮憐老惜貧的!”

“我瞧了瞧,就是王老漢傷得最重,偏他家裡常常揭不開鍋,這外傷需得調理,他哪來的錢?”

“好了好了,官府來人了。這事情總得有個說法,府尊大人是好心人,少不得又得賠上幾百貫鈔了結了此事……這也就是這一任府尊,要是換成前頭那些個貪官,誰管你的死活!府尊大人審案子公正,待人和氣,就是有一點不好,為人太軟了些,這人善被人欺啊!”

張越在人群中走了走,聽了些議論,瞧見剛剛那個報信的小吏帶著一群差役過來了,他默立了片刻便悄悄出了人群。雖說世間有的是不平事,管了一樁卻管不了千樁萬樁,但看見了卻視若不見從來不是他的風格,至少得把事情打聽清楚再做處斷。因此。他留下了腦袋靈活的張布,帶著其他三個人先回了客棧。

然而,穿過那條遍佈酒樓飯莊客棧的小街,他就發現自己投宿的那家客棧前堵著好些人,身後還有眾多馬匹。而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那些馬的身上赫然能看見斑斑點點的血跡。一想到這或許是先前縱馬長街踐踏行人的那幫人,他立時皺緊了眉頭。

“原本的住客出多少錢,咱就出雙倍!總之,這客棧咱是住定了!”

“聽到我家少爺的話沒有,識相的就趕緊騰房子,別磨蹭!”

“我家少爺可是京城陸公公的嫡親侄兒,知道陸公公是誰麼?說出來嚇死你們,陸公公就是大名鼎鼎的東廠督公!”

聽著那前頭鬧哄哄的聲音,又聽到人提及了東廠督公四個字,張越只覺得心頭怒火更盛。示意身後的牛敢上前開道,他從左手邊擠了進去。看清門前為首的是一個錦衣華服十七八歲的青年,後頭則簇擁著十幾個隨從,一旁還有另一輛馬車,地上擺著幾隻箱籠,他心裡清楚,那錦衣公子多半確實是陸豐的侄兒。瞧見站在門口的掌櫃和幾個夥計都是滿頭大汗,他便張望了一下里頭。只見黔國公府的人全都在大堂中抱手站著,面色譏誚地看著外頭這些人。

陸豐這傢伙雖然不算聰明,但好歹還識時務,怎麼會有這麼個愚蠢到家的侄兒!這都什麼時候了,叫自家侄兒往京城去幹什麼,還嫌水不夠混不夠亂?

此時此刻。張越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偏就在這時候,下頭那搖著摺扇的錦衣公子彷彿是耐不住性子了,他唰地一下合上扇子,氣咻咻地說:“來啊,給本公子把裡頭那些人趕出來!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

他一聲令下,後頭的一群家丁頓時摩拳擦掌地要衝上前。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只覺得領口一緊,旋即整個人竟是騰空而起,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面前赫然是一張陌生的臉。嚇了一跳的他正要破口大罵,誰知道臉上突然被揪著自己的大漢狠狠扇了一巴掌,這才嚇得趕緊住了嘴。然而,這會兒後頭那些家丁卻炸了鍋,有的喝罵有的叫囂,一時沸反盈天。

“你是陸豐的侄兒?”

那錦衣公子正是陸豐的侄兒陸藝,因著叔叔步步高昇,在家鄉無法無天慣了,此時聽到張越直呼自個叔叔的姓名,他卻一時沒反應過來,氣惱地叫道:“我叔叔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冷冷瞧著這個年紀不大口氣卻比天大的傢伙。張越不禁越發惱怒:“看在和你叔叔是熟識的份上,先教訓你這麼一巴掌!別以為打著你叔叔東廠督公的旗號就能踐踏路人無法無天。有眼無珠招搖過市,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