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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部分

的養老大本營。相比那些已經是給閒置的人來說,李慶卻是因為屢次勸諫朱瞻基少遊獵而讓年輕的皇帝心生厭惡,所以,相較於彈劾趙羾的,衝著李慶的還多些。畢竟,當初李慶在工部兵部等好幾個衙門幹過,生性嚴苛得罪了不少人。可未曾料到的是,鋪天蓋地的奏章入了宮之後就沒了下文,等好幾日之後總算是經內閣再次流出的時候,上頭卻是多出了不少措辭嚴厲的硃批。至於那個最初最走出挑的御史,直接就被貶去了瓊州府。

就在新人們想把老人們扳倒,切切實實地騰出位子的時候,越王卻沒熬到塵埃落定的這一天。他怎麼也沒想到,王府還沒造好,自己竟是就要悽悽慘慘慼戚地被趕去就藩了。進宮辭別張太后這一日,他做足了姿態又是叩頭又是流淚,可換來的只是母親的搖頭嘆息,最後不得不在西垂的落日下拉著長長的身影離宮。偏巧就在快到東華門的時候,他迎面遇上了正從文華殿出來的張越。這一打照面,兩雙眼睛目光對視,一下子便擦出了火花。

大明的藩王比起唐宋的親王來說,元論地位還是其他待遇都是高了不止一籌,因而張越很是一絲不苟地行禮拜見,然後便退到一旁讓路。然而,越王卻並沒有就是的意思,而是徑直走了過來,因笑道:“張大人,說來也巧,你名字裡有個越字,本藩的封號中也有個越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朝中一山不容兩越,你從交阯回來不到一年,本藩就要去就藩了。”

越王身後還有太監,張越自己身邊也有個帶路的小宦官,因而那些劍拔弩張的話很不適合這時候拿出來說,他心裡一合計就想起了楊士奇等人當初給自己取表字時說的話,於是就不緊不慢地說:“殿下此言說笑了,其實撇開越字所表的地名之意不提,有道是物極必反,水滿則溢,這越字便有些過猶不及的意思,所以楊閣老和二位沈學士當日給我取表字的意思,便有意取了元節,便是要我能夠有始有終,好廉自克,所以,哪有什麼一山不容兩越之說。”

要比學識,越王雖是如今還加派了兩個訓導,很早就出閣讀書,但他本就是金枝玉葉的藩王,哪會花那麼多功夫在這些事情上頭。因而,被張越一句話堵了回來,他便只有狠狠剜了張越一眼,隨即方才語帶雙關地說:“張大人年紀輕輕便官居三品,放眼古今都是少見。只大過顯眼不免成了眾矢之的,秉政時還請多寬和一些,不要有失仁恕之道。”

這樣的話張越自然是含笑領受,然而,當遠遠望著越王在一大群太監的簇擁下出宮的時候,他心裡卻知道,除非走出現大變故,否則,這位天子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回不來了。他曾聽說過史書上英宗即位還出現過變故,道是人人都說太后想立襄王,但後來仍是英宗登基。而在大明的制度下,幼主對於整個天下絕不會產生什麼好影響,所以當務之急與其說是那些變草,還不如說是讓朱瞻基能夠好好活下去。

他已經寫信給馮遠茗了,可問題是沒把握是否能找到這位,也不知道這位務經當過太醫,如今又在廣袤的草原土行醫救人,甚至被譽之為聖醫的大夫,有沒有什麼突破性的心得。

越王和張越的一番言辭交鋒既是在宮裡,自然很快就傳入了朱瞻基的耳中。這三言兩語別人聽著不過是越王對張越有些不滿,亦或是對離京就藩滿腹怨氣,可皇帝自然不會簡簡單單就這麼看。就在日前,東廠剛剛報上來說,陳山在去歲年底時的那場變故中,頗有些可疑的舉動,他雖不曾召人來當面質問,卻也留心了不少。這些天南京都察院的彈劾不斷,他在按下摺子的同時又令人查問,結果就查到了張瑛身上,心底不禁大失所望。

當初在東宮的那些講官之中,除了之前他下獄的那兩個,便是陳山張瑛最合心意,所以他登基之後就把人調入了內閣,只沒想到兩人尚未站穩腳跟,便在大政方針上和楊士奇等老臣生了衝突,繼而甚至暗自爭鬥不斷。很是厭惡因私廢公的他很快就令人退出內閣,一個落到了南京,一個管著內書堂,沒料想最後兩人仍是不死心。

“天下有至公心的,能有幾個?”

嘆息了一聲,他便對一旁奏報了此事的王瑾說道:“派個人去南京,捎帶幾句話給張瑛。就說朕還記著當初他侍讀的情分,讓他不要通著朕做痛心的事。還有,你去見張越,說這次端午節射柳朕未能盡興,挑今日子要去西苑射獵,讓他預備預備,他這個兵部侍郎也上場露一手吧。朕聽說武學那批學生頗有些長進,挑二十個上來,朕要看看他們的本事!”王瑾連忙應了,隨即想起前時見到張越時這一位拜託的事情,忙又陪笑道:“另外還有一事,二十四衙門重定品級的事情小的和範公公金公公陸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