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著手中一把匕首。
在如今年方五十,足足把持了二十年家族經營大權的他眼裡,這位潞安府方家的年輕主人實在是太嫩了一點。只從對方那些話裡,他就覺察到了沒法掩飾的勃勃野心。更讓他輕蔑的是,方青還把張越與其的關係當作了談判的資本,這種幼稚的表現更是讓他沒了敷衍的興致。正當他不耐煩地預備下逐客令的時候,方青接下來一番話卻一下子讓他警惕了起來。
“王老既然口口聲聲說從來不曾冒著禁令在口外做生意,那我也沒什麼別的話好講。只不過,朝廷北征在即,阿魯臺眼看就是滅頂之災,王老費盡千辛萬苦搭上韃靼這條線,聽說還和阿魯臺太師麾下的貴人有關聯,到那時候就是一場空了!阿魯臺太師雖然把持了韃靼大權,但重壓之下卻也有部酋準備甩開了他單幹,如今已經有人找上了我!若不是看著王老乃是實力雄厚的前輩,若不是方家沒法獨吞,若不是我還有借重之處,才不會讓人來分一杯羹!”
韃靼竟然有人想甩開阿魯臺!
此時此刻,王炎好容易才維持住了那張淡然的面孔,但語氣中仍是流露出了幾分迫切:“方老弟此話當真?阿魯臺太師乃是韃靼說一不二的人物,怎麼有人敢背叛他?”
“王老不信就算了!”方青沒好氣地站起身來,把折起半截的毛皮袖子放了下來,輕輕哼了一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