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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同驚醒了過來,慌忙問道:“千歲爺有何吩咐?”

“把馮遠茗叫……請過來!”

用了一個請字,這對於平素桀驁的漢王朱高煦來說極其不尋常。然而,他自然有客氣的理由。那麼多大夫都治不好的病,“馮遠茗”偏偏妙手回春。不但如此,就連他腰腿痠痛等等陳年舊疾,對方也一樣樣調理了下來,而且多半不用喝那些苦汁子湯藥,幾針下去就能大為緩解。於是,此次進京之前,他就把當初請來的其他大夫全都趕到了莊子上。

須臾,厚厚的紅色帷幔被人掀開了一條縫,緊跟著便鑽進來一個人影。因這些天日日把脈,朱高煦早習慣了這一遭,隨手就把左手伸了出去。診脈的同時,他只覺得小腹越發脹痛得厲害,不禁沒好氣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天每日都有這一遭?”

但使出手就能取了朱高煦性命,這些天來無時不刻地面對這種誘惑卻得忍著,唐賽兒自己幾乎認為自己的本職就是個大夫。只是,既然欠張越一個人情,人家所託之事也算不得什麼大為難,不過是讓她不能動手殺了朱高煦,她又答應了,於是既然不能讓這事情連累了師傅馮遠茗,於是只得勉強按捺住凌厲的殺心殺意,只在藥裡動了不少手腳。

此時此刻,她三個手指頭在朱高煦的腕脈上搭了一會,隨即便淡淡地收了回來:“如今天冷乾燥,還請殿下平素節制一些。”

要是換成別人,單單這節制兩個字便足可讓朱高煦翻臉大怒,然而此時,他臉上雖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還是勉強按捺了下來,冷哼一聲便擺手打發了人。等到帷幕重新放下,他又想起了朱高熾送來給自己的十二個宮女。那當口他的病還沒完全調理好,看得見吃不著,心裡更是覺著朱高熾是有意的。於是,一旦雄風大振,他也不知道荒唐了幾個晝夜,根本沒在乎眼下他還得為朱棣守孝。

反正朱高熾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一直壓在頭頂上的老子一死,那傢伙仁孝的嘴臉在人前擺擺,在人後卻渾然不是那麼回事!那個死胖子的身體可不比他,大家走著瞧!

想到這裡,朱高煦便吩咐叫了枚青和護衛指揮王斌進來,先是吩咐了沿途防衛,就由得王斌退下,隨即對枚青囑咐道:“如今錦衣衛剛剛換了人,就算派人盯著本藩,這一路上也不可能盯得毫無差池。路過沿途州縣時,你設法去見駐紮本地的軍官。那些文官不用理會,關鍵時刻,他們頂多也就是死節,其他什麼事都幹不了,要緊的是兵!本藩不在乎錢,你大筆大筆撒下去,再許下前程,本藩就不信打動不了人!還有,南京那邊火速安排起來!”

京城到青州和京城到南京,前半段都是一樣的官道驛路,需得途經涿州、德州,這才一路往東,一路往南。既然知道朱高煦在前頭,張越自然命人放慢速度。一來寒冬臘月趕路累人,二來則是這一次上任的時間寬裕,三來則是萬一撞到朱高煦那一行正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難免麻煩。直到過了德州,車隊的速度才漸漸快了起來,但此時已進了臘月。

由於三三眼下還太小,即便張越和杜綰都很捨不得女兒,但考慮到寒冬趕路的辛苦,兩人不得不忍痛把孩子留在京師交給大嫂李芸照應,等孫氏上京再由她看顧。至於小靜官他們則是帶著,起初也擔心路上寒冷小傢伙有什麼不妥,但十幾天下來,由於路上走得悠閒,小傢伙是精精神神,連一聲咳嗽都沒有。同行的孫翰自是嘖嘖稱奇,張怡卻不免想到了自己留在京城的一雙兒女,便常常藉故抱抱孩子解悶。

這天傍晚,風塵僕僕的一行人總算是抵達了徐州。算著年底總能趕到南京,大夥兒自是鬆懈了下來,卻是懶得再去驛站公館和人爭地方,直接就在城裡尋了一家乾淨整潔的客棧,把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張越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個兒,覺得腦袋隱隱作痛,就命店家把飲食直接送進各自屋裡。時值冬日生意不多,掌櫃夥計殷勤伺候,忙前走後不在話下。

由於有兩次出塞的經歷,張越如今一貫睡得極輕,這天夜裡睡得正香的時候,他忽然隱約覺得外頭有動靜,於是一個激靈就驚醒了過來。發現身邊的杜綰睡得正香,他就沒有挪動身子,側耳細細傾聽了一陣,很快,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變成了陣陣喧鬧。

“官爺,小民決不打誑語,今兒個客棧裡頭住的都是些北京來的客人,那模樣非富即貴,絕不可能是什麼夾帶私貨的軍戶。而且,這會兒人都歇息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開河?讓開,我要帶人搜檢搜檢!”

聽清楚這聲音,張越頓時皺緊了眉頭。支起胳膊肘才探起了身子,他就聽到外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