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過來人的教訓,張越自不會怠慢,連忙躬身答應。可他今天著實不是來請教學問的,可家裡頭的事情這麼貿貿然往外說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他斟酌了老半天,最後還是把大伯父張信遭人彈劾的事情說了。
然而,杜楨卻並沒有泛泛地就事論事,沉吟了一陣卻道出了另一番話:“太祖皇帝廢中書省而尊六部,所以六部尚書侍郎在朝中地位尊崇。不過,吏部、戶部、兵部是最要緊的地方,工部管的卻是營繕治水等等,最是繁瑣,若是但凡有事就要論功過,也不知道這尚書一年要換幾個人來做。”
張越心裡頓時如明鏡似的透亮,但忖度自己小孩子的身份,他只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故作驚訝地問道:“先生的意思說,這一次大伯父不會有事?”
“之前領銜的是宋禮宋尚書,他對治水很有一番心得,會通河就是他主持下疏通的,僅僅是這條政績便是功德無量。至於他先頭和蔣侍郎還有你大伯父前來開封,也不過是為了疏通黃河舊道以殺水勢,使黃河不會危及漕運,又不是真的來修河堤。這回他們三人大約也就是申斥幾句罰些俸祿,不至於傷筋動骨。”
那就好!
張越終於長長噓了一口氣,心想這年頭給朝廷當差還真不是什麼好勾當,拿著微薄的俸祿卻得擔大責任,簡直是腦袋別在褲腰上。然而,他自己卻並沒有發現,對於杜先生的判斷,他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全盤接受,壓根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五天之後,當來自京城的英國公張輔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