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飄越近,雲端上竟還站著兩人。似緩實急,呼吸間已至近前,竟是密密麻麻的松針。
眾人大驚失色,有的舉起藤牌格擋,有的轉身就跑,沒逃出幾步,已被“青雲”掀翻在地。“青雲”掠過攻山眾人,向山門飄去,直帶得上千人前仰後翻。
容輝和瀟璇下到山門,白玉石牌樓果然已被轟成廢墟。廢墟外人嚎馬嘶,一個百人隊正直衝上來,呼吸間已至十丈外。二人對視一眼,齊出雙掌。掌力所挾,松針化作一股青風,呼嘯撲上。
來人見勢不妙,立刻勒馬止步。急舞兵刃,護住身形。可青風過處,人仰馬翻,慘叫不迭。待定下心神,只覺周身上下刺痛難當。相互對視,眾人身上已插滿松針,無不入皮半寸。其中冒頭觀望的立被松針洞穿喉管,當場氣絕。
容輝二人見強敵暫退,立刻飛身折返,正迎面碰到上千人奪路下山。浩浩蕩蕩,震耳欲聾。雙方擦肩而過,非但沒人搭理二人,還有人連聲呼勸:“快跑,快跑啊!”莫名所以,當真是兵敗如山倒。
第四十章 整兵備戰
瀟璇折回谷頂,立刻吩咐眾弟子:“快用松煙鎖山,不得出戰。若有敵人入谷哨探,直接射殺!”
數百人鬆了口氣,不住讚歎。仍聚在谷頂周圍,防備敵人反攻。瀟璇見護法們如散兵遊勇,毫無排程,就喚來馬長老:“長老快安排護法們休息療傷。再讓堂主管事們到中帳集合,護法們巳時到營前聽令!”馬長老如獲大赦,連忙下去安排。
瀟璇見松煙燃起,果然順北風直往山谷下灌,又吩咐眾弟子:“誰去廚房拿點胡椒麵和辣椒粉來,慢慢地往火堆裡撒。”眾人聞音知雅,忍俊不禁。一個青年主動請纓,笑著去了廚房。
松煙既嗆鼻,又催淚,非但充斥全谷,還罩住了谷外百丈方圓。熊應天、房嗣奕等“大當家”還正奇怪時才一場大敗,山谷又被松煙封鎖,其中虛實,實難探查,只好罷兵。
容輝和瀟璇登峰俯瞰,見山下營寨暫無動靜,才折回大營中帳。兩人分坐上手,長老、管事和堂主們分坐下手。依次坐定,瀟璇直入正題:“馬長老,前幾日是怎麼安排的。”
馬長老額頭沁汗,陪笑說:“我們得知有人挑事,立刻出動箭隊,狠狠擺了他們一道。”看了眾堂主一眼,與有榮焉,接著說:“後來山下激戰,也宰了他們不少人。後來大家退守山上,齊心協力,多次打退敵人攻勢,一直堅守至今。”
“也就是說,退縮上山後就沒了安排!”瀟璇不由撫額,直接詢問:“山上還剩多少人,死傷幾何?”
馬長老痛心疾首:“下山的作戰的都是護法,山上本有五百人,堂主門又召了上千人回山護院。不過五天激戰,大家帶傷不少,且已疲累不堪,戰力十去七八。重傷的雖多,卻沒人死亡。若非師侄趕來,怕是挨不過吃中飯。”
眾人連聲贊同:“是、是、是……”
瀟璇也聽出了門道,直接吩咐:“‘客堂’弟子暫到‘寮房’當差,‘寮房’、‘庫房’、‘賬房’、‘經堂’、‘食堂’、‘水雲堂’和‘號房’各司其職,沒事的都到‘寮房’聽差。差人的到寮房要,差事完了再回‘寮房’。”恢復了用度,又交辦具體差事:“‘水雲堂’把‘太極門’和‘太素門’中所有的空院子清點出來,分給各堂護法暫住。這風口上又陰又冷,哪裡是安營的地方,就撤了吧!”
逐一安排,井井有條。管事們聽慣了瀟璇示下,當即會意,紛紛領命辦差。眾人議完諸事,她又看向馬長老。目光向碰撞,馬長老頭皮發麻,汗水涔涔而下,堅持了片刻,還是從袖中掏出對牌遞出。
瀟璇再次接過這副象牙雕的“甲”字對牌,心中一陣悵惘。管事們散去後,又有弟子進賬稟報:“長老,護法們都來了!”
瀟璇掌身而起,率眾人出帳。帳門正對谷口,帳前一片開闊地上,圍了上千護法。一個個持劍跨立,威風凜凜。黑壓壓圍成一片,殺氣騰騰。
瀟璇直言不諱:“我夫婦內功修為均已臻至‘先天境界’,有誰不服嗎?”
眾人親眼見過二人以一把松針退千敵,無不心服口服。眼下面面相覷片刻,忽然一起拱手:“願聽調遣!”
容輝當此威勢,只覺口乾舌燥。瀟璇欣然頷首,回頭吩咐:“各位堂主,領自己的人先回住處歇息,我再安排本山護法把守谷口。”
“自己下山投降,還可以另起爐灶。若本山護法投降,就再沒立錐之地!”堂主們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心裡明鏡似的。聽言相視一眼,又相互放下心來,各自領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