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正要出門的王爺就瞟了他一眼,他卻差點嚇得尿溼了褲子。
終於坐不住了嗎?皇甫桀在心中微笑。
「帶路。」
「是。」
「四弟,原諒哥哥冒昧來訪。」
皇甫瑾一身白,雪白的錦袍、雪白的狐領。襯得一張白皙的面孔更加面白如玉,加上相貌俊秀,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帶出一份王族才能具有的自傲和優雅,讓人觀之就不禁生出些許自卑之感。
「二哥客氣。愚弟這裡,二哥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不用顧忌。二哥請坐。」
皇甫瑾暗中打量這個四弟。只見此人身上已完全看不見他初回京城時,一剎那間展露出來的血腥霸氣,此時的他,有著符合他身為閒散王爺的慵懶和灑脫氣質。
可惜他的面目過於陰森,身材又過於高大,自然而然就給人帶來一種威壓感,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而當初那個膽小卑微醜陋不堪的年幼皇子,已經完全消失在歲月的痕跡中,看不到一點影子。如果不是那張臉上的特徵無法改變,誰敢說這是同一個人?
皇甫桀,當年我真是小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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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瑾把那一份懊悔深深藏起,兩人互相客套一番後落坐。
「聽說四弟你要成親了?愚兄先在此祝賀四弟與言府小姐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多謝二哥吉言。」
「聽說言老將軍這位千金小姐蘭心蕙質、出落得如花似玉,四弟你好福氣。」
「哈哈哈!是否真的蘭心蕙質、如花似玉,愚弟沒有看見所以也不知道。女人嘛,能傳宗接代就行。對了,聽說惠王妃剛給二哥添了一位世子,恭喜!」
「同喜同喜。」皇甫瑾笑咪咪。
皇甫桀打著哈哈,兩人東拉西扯誰也不肯先提主題。
終於,皇甫瑾開口了,如果他再不開口就只能告辭離去,他也沒想到這個看似莽撞的武夫弟弟會如此難以對付,說話嚴絲合縫,無論他怎樣旁敲側擊都無法讓他透露出一點口風。
其實在他心中,不管謀臣怎樣解說皇甫桀有可能心機過人,他卻怎麼都無法抹去對方乃一脾氣暴躁、一身蠻力的莽夫的想法。所以說人不能先入為主,更不能讓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變得根深蒂固。
「四弟,你可曾去探望過老五?」
來了!皇甫桀不動聲色。
「當然。愚弟可不敢得罪他。」皇甫桀眼中不平一轉而逝。
皇甫瑾察言觀色本就是高手,更何況他一直在注意皇甫桀的一舉一動,對方眼中閃過的情緒自然沒有逃脫他的觀察。
「此話怎講?你不但是他的兄長,還有軍功在身,理應是他要對你禮敬有加才對。四弟如今怎說出你不敢得罪他的話來?」皇甫瑾表現出憤憤不平。
皇甫桀眼神越發陰沉,「兄長?我可不敢當。有軍功在身又怎樣?又怎及得上父皇的喜愛。」
皇甫桀突然揚聲對外喝道:「張平,讓外面侍候的人全部退下,沒有本王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這裡!」
「是。」外面有人響應。
皇甫瑾臉上表情不變,心中有歡喜也有不安。這醜四要跟他說什麼?
皇甫桀轉而重新面對他:「二哥,既然你今天來了,想必也是有所察覺,那麼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馨蘭一事,你曾幫我良多,又曾在朝中舉薦我為統軍大帥,愚弟一直心存感激。所以才會把葉詹送還給你,而且幫你扳倒大哥。」
「可是如今,我已知父皇心意,雖然想幫二哥,卻不敢背叛父皇。老五也許諾將來如果他登大寶,必讓我逍遙一生。」
這番話符合他原本對皇甫桀的印象,皇甫瑾沒有開口,他在等醜四下文。
皇甫桀忽然站起,負手在客廳中走來走去,似乎在思考下面的話該怎麼說。三圈之後,他又重新回到椅子上落坐,一咬牙,握起拳頭在扶手上狠狠捶了一下,繼而嘆息道:「二哥,弟弟在此多嘴一句,大哥的下場你也看到。」
「他做了多年太子,可有什麼用?不管坐在太子位子上的是誰,又有怎樣的勢力和功勞,只要他不是父皇心目中的傳承人,那他就隨時都有可能被廢。二哥,父皇為什麼把我們封王卻留在京中,你可曾想過?」
皇甫瑾在皇甫桀說話時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最不會說謊,如果他沒有看走眼,那麼對方現在說的就是真話。
難道葉詹不是他劫走的?難道那隻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