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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不到點子上。不過,”青年摸了摸安平的額髮,笑容輕柔溫暖,“那份心意絕對不假。安平,我知道,你……你害羞,不喜歡我總提,總提那件事……可是,你的身體真的不能放著不管了。每次看你那麼痛苦,我都難受得透不過氣來。”

安平低頭垂下視線,眼角微紅。

“吃藥……好嗎?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大夫,給我家裡一位親戚也調養過身體,管用的。”

安平沒有回應。

青年放開他,轉身去開門,“我再去煎一碗藥,大夫交代說午飯之前服用效果最好。”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青年停在門邊,聽著安平沒有起伏的聲音,冷冷淡淡地傳過來。

“你回來後一直沒有再離開,這藥,不可能是現在才去配的。那麼,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安平抬起頭,眼睛跟聲音如出一轍,冷漠得像寒冬屋簷下的冰凌。

裴宿恆猶豫了片刻,觀察著安平的神色,輕聲道:“去年,除夕夜……”

不等他說完,安平便猝然轉過身去,手臂撐在流理臺上,身體微微顫動。

原來如此,虧得他還以為自己醉了酒,都有本事把身體收拾乾淨,留不下破綻給人嘲笑。到頭來,卻是早就被人當笑話看了個透徹。

看完了,噁心了,平白無故消失三個月。如今又記起他的可笑,要再來尋一回開心嗎?

怪不得那晚見到他那般醜態都沒有太大反應,他以為磕磕碰碰了三十幾年,真的碰到了一個完全不在乎他殘疾的人,誰想到解開那層迷幻的面紗,內裡的真相竟是這樣的。

早該死心不對任何人抱任何希望,怎麼就是學不乖!

“你出去。”

安平把手腕塞進口裡咬住,氣息顫抖不穩。他現在不想見人,只想能自己呆一會兒。等把胸口這團不同尋常的失望和憤恨壓下去,他就能恢復正常。

可那青年偏不肯放過他,一疊聲喊著他的名字,慌里慌張把他強攔進懷裡,將被他咬出血點的手腕包在手心,動作謹小慎微,好似對待什麼珍惜的古玩至寶。

何必再做出這副姿態,再怎麼表現得珍視呵護,在別人心裡,安平也不過是一個醜陋不堪讓人望而生畏的畸形怪胎。他註定是一塊惹人生厭的怪石,即使有獵奇的玩家不畏懼他的頑劣捧在手裡把玩,他也永遠變不成美玉,最終也只能再被厭煩的主人隨手丟棄。

一切都是天命,他早就認了。

“安平,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出去,出去,出去!”

安平情緒失控,大聲喊著,眼淚奪眶而出。

“安平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裴宿恆手忙腳亂將他按在懷裡,摟緊他的身體,聞言細語地哄他,“我是該坦誠點,不該瞞著你,可情況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平根本不理會。青年趔趄一下,止住安平更猛烈的掙扎,急切地道:“我走的匆忙,是因為家裡逼我回去跟安妮訂婚 。雖然早就提出跟她分手,可家裡面一直不同意。去年過年的時候,整個家族的長輩都聚在一起逼我。我怕你知道了會多想,沒敢多說就走了。”

懷裡的身體平靜了一點,裴宿恆趕忙接著道:“事情真的是趕巧了。我不否認,除夕那晚突然知道了,知道了安平的……秘密,當時的確很震驚,可驚訝也不過一瞬。這種例子雖少,但也不是沒有聽聞過。說句安平也許不愛聽的話:這不過就是生病了,有什麼好怕的?難道安平身體有點病,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平了嗎?我愛了你那麼久,怎麼可能連這點事也承受不起,就一聲不響被嚇跑了?”

安平抽了抽鼻子,乖順地靠在青年胸口。

裴宿恆下巴抵著他的發頂,慢慢說下去,“回家之後,片刻不得安寧,雙方的家長,天天在耳朵邊吵來吵去,那段日子,我簡直要得抑鬱症。後來,還沒有吵出結果,媽媽就……”

安平抖抖地抬手,輕輕拍了拍青年的後背。裴宿恆將他擁的更緊,“那時我就發誓,這輩子我要永遠你在一起。我已經失去媽媽了,不能再失去你。安葬好媽媽的骨灰,我本想直接回來,但是……”

安平睫毛輕顫:那時,他正在陪在齊榮釗身邊,在澳洲度假。想起這青年的日子,少得可憐。

“後來我想,我們將來要生活,要照顧好美萍,肯定需要一大筆錢。我趁著機會,進公司幫忙做生意,既能安撫一下家裡人的情緒,給咱們爭取時間,也能學著點賺錢的本事。到時候,可以給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