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剛結束,你站在樓下等一會,我們馬上就到。”
“唔,說一會就到呢。”她抱著小傢伙在大樓的大廳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一邊從隨身的包裡翻出昨夜未看完的小說繼續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少女一直有這樣的習慣,看一本書就總是習慣一口氣看到底,讀起來的時候也非常入迷,和睡覺時候一樣對身邊的所有事情毫無所覺,所以也就沒注意到原本躺在自己腿上的小傢伙何時又不見了蹤影。
“在看什麼?”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初瀾抬起頭,幸村正彎下腰,眼神正對著她手中的書。
“昨晚看了一半的小說……”初瀾直覺地回答,“看到半途睡著了,所以今天本來打算看完它的。”
“這樣啊,”幸村眯起眼,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般挑了挑眉,“看起來還剩下不少,你要不要看完再出發?”
不遠處傳來可疑的撲通聲,初瀾直覺地往那個拐角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不久之前還在自己懷裡的小傢伙正努力從角落裡拉扯什麼,隨即被柳生給抱了起來。
“就是這傢伙嗎?仁王救回來的小東西。”
“噗,和赤也真像啊!”丸井湊過來扯了扯它的毛,小傢伙立刻豎起全身的毛髮,橫眉豎目地瞪著丸井,引來他更加開懷的笑聲,“哈,這樣看起來更像了!可惜啊,真該叫那傢伙也過來的。”
“小心點,這小傢伙有逃亡癖,惹惱了隨時都會跑掉的。”
幸村好意提醒著,眾人就見小東西果然從柳生的手上溜了下來,直直地奔到幸村懷裡。
它總是比較喜歡親近幸村,這一點倒和它的主人挺相似。
“算了,我們還是早點出發吧,仁王剛才打電話說他快要死了。”
其實仁王的原話是自己快無聊死了,但是某人在透過眼鏡看到拐角處那個一閃而逝的裙角時忍不住又犯了愛賣關子的毛病,直接導致某天然驚訝的呼聲。
“啊,這麼嚴重!”初瀾急忙把書塞進包裡,胡亂地拉著幸村的手臂就奔出了大樓,留下丸井奇怪地看了一眼柳生。
“發燒而已,不至於吧?”
某人推了推眼鏡,繼續說著不知所謂的臺詞。
“從心理學的角度是很可能的,丸井同學。”
注意到角落裡的身影已經有所動作,柳生推了推眼鏡,為自己如此不紳士的舉止頗為壯烈地感嘆了一把。
不要太感謝我,仁王君,看在搭檔的份上,送你一份治癒大禮包好了。
“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了……”丸井無奈地撓了撓頭,吹著泡泡走在前面,一邊隨意地咕噥著,“說起來仁王家我很久沒去了呢,差點忘記在哪裡了……”
少年們前後離開了大樓,一直躲在角落中的女孩才走出來,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良久,嘆口氣悄悄跟了上去。
“幸村,你說百合子跟過來了是真的嗎?”
在出發的地鐵上聽到這個驚人的訊息,初瀾表示很不可思議。
“她為什麼不直接跟過來呢?”
“嘛,屬性不同,表現方式也不一樣吧……”柳生隨意地咕噥,隨即忽然想起什麼事情般挑了挑眉。
“這樣,假設藤井同學你聽說部長病了,但是你不知道部長家在哪裡,這個時候你要怎麼做?”
初瀾轉過頭看了一眼幸村,後者依舊微笑,她皺起眉看向柳生。
“我不喜歡這個比喻。”
光是想象幸村會生病這樣的場景就讓她心頭一陣煩悶,自然無法進行更多的想象。
“咦……”意外踢到一塊不輕不重的鐵板,紳士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倒是丸井大咧咧地叫開了。
“吉祥物意外地敏感啊,”想到幸村當初在醫院裡時蒼白的樣子,紅髮少年點點頭表示贊同,“我是再也不想看到那樣的部長了。”
柳生忽而沉默下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幸村,就見自家部長的目光正落在某天然身上,嘴角上揚的弧度是他開始惡作劇的標誌,眼神卻是貨真價實的溫暖。
“那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呢?”
“這樣啊……”素來天然的女孩難得陷入深層次的思考,絲毫沒注意到身旁幾人的目光,她皺起小臉作出冥想狀,似乎真的在思考幸村病弱的場景。
越想下去小臉就跨到不行,良久,女孩睜開眼看向幸村,看似茫然地說著人生中第一個抉擇。
“那我去做醫生好了,”她忽然開心起來,“只給幸村看病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