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漫伸出桀驁不遜的味道。他轉過頭來,面上清清冷冷,年輕的瞳孔落滿星辰。
“你與荷花,那個更美?”我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人,一下子想不出什麼形容,便如此傻頭傻腦地問。
他卻像是聽到了笑話,嘴角止不住上揚。
我想,我愛上他了。自此開始,萬劫不復。
也許那時的我大約還是太過年輕。不然,我亦不會去救他。那麼,亦不會有後續的發展。
但,我其實只是說,大約。
我用了兩年時間跟在他身邊,漸漸讓他來習慣我。彼時他出門歷練,在江湖漸漸闖蕩出名氣。
兩年後他十五歲,他帶我回端木家。
那時他的眼裡已經有了我。我透過他那墨黑如夜的眸子,看見自己一襲紅衣,面容淡定,如同謊言般的從容不迫。
我終不知他是否愛我。但之於我,他的眼裡有我,便已足夠。
我以為這樣便已足夠。
但那時我還不知道。大約,劫難是自那時開始。
而,其實我早已無可救贖。
多年後我與他再見面,他白衣依然勝雪,眼裡卻不再有我的影子。
我想那時的他畢竟年輕。
儘管如此,一無所有的人依然只是我。
我跟隨他來到端木山莊。那裡有毫不輸於司馬家的豪華,卻從一石一木裡散發出寵辱不驚的氣度。
我突然覺得累了。
縱使這裡再好,再寧靜,卻終不會是我的家。
其實,也許。天下之大,卻早已沒有司馬錦千的容身之處。
我見到端木禮。果然如同傳言之中一般,彬彬有禮,謙遜溫和。他一邊點頭,一邊看著我,眼裡有淡淡的讚賞。我以為可以放心,卻在告別時撇見他默唸我的名字。
司馬錦千,司馬錦千。
我終於心慌。
那個名字,僅憑那個名字,可以查出一切過往。那些我極力隱藏的,不堪的曾經。我終於害怕。我抱著寒,一遍一遍說著離開,終至語無倫次。
寒回抱著我,輕聲安慰。他的懷抱冰冷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