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那麼他看的是夕陽,還是人生?
司馬錦千望著他,眼裡有明明白白的厭惡。這是寒的兒子,也是如今寒在意的人。但若不是八年前他一時心軟,今日狀況絕對並非如此。他的眼裡閃爍著狠唳的光,卻在下一秒隱去。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彷彿他的身上沾染了灰塵。他轉身,決定不在此浪費時間。
夏君離笑,不帶任何感情。也許這便是司馬錦千,他了然。
“司馬先生。”他終於開口,帶著一絲笑意,成功制止司馬錦千那即將邁出的腳步,“我原先的確有些疑問,可見著司馬先生,便煙消雲散了。”
“什麼意思?”司馬錦千轉過身,那稍沙啞的聲音落在心間,很是不舒服。他再一次確定,他真的是對眼前這個小孩深惡痛絕。
夏君離笑,高深莫測。他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夕陽,那靜美絢麗的火紅,在天邊無法忽略地覆蓋雲朵。司馬錦千看進他的眼裡,只覺潛藏太多玄機,連他都是無法看透。
“……”不好對付的人。司馬錦千下著結論,面色愈加沉重。腦海裡的想法如風弛電擎般閃過,他有些抓不得要點。但其實來日方長,只要他還在,那總有辦法想起來,不是麼?
“我從爺爺那裡零星聽你的事情,”夏君離笑,溫和無害,“大約天地不仁,但其實世事不過如此。”
司馬錦千倒退一步。他的臉上煞白一片,神情大抵是不可置信。但他勉強收起目光,淡定地笑:“端木憶,你沒有資格評論我。”他說的時候眼神一直盯著夏君離,如毒蛇便狠絕。
夏君離卻是鎮定自若。也許他沒有發現這目光,但也許他早已發現。只是如他所說,世事不過如此。
所以他一直微笑,從容不迫。
司馬錦千用那種眼神看了他很久。直到夕陽西下,再也無法望見,他才揮袖離去,唯夏君離一人垂眸微笑,帶著熟諳世事的透徹。
“為何要見他?”不知道何時,視線被高大的身影遮住。他抬起眼,對上寒殤不知何時竟有些許溫柔的黑眸。
“好奇罷了。”夏君離的語氣很是風淡雲清,眉頭卻淺淺皺了起來。大約是夏君離面上的疏離感表現地太明顯,寒殤不悅地眯起眼。
“我曾記得城主對我說,司馬錦千不在了,整個世界的悲歡便離他而去。如今人家回來了,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