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廷博咀嚼著這個名字,對這突然興起的勢力,有些不滿和擔憂。
他主持大族氣運,只求穩妥,對這突然出現的變數,本能就有些反感。
在吳南未下,宋玉立足未穩之前,若是太上道前來攜手,與之共擊宋玉,掐滅隱患苗頭,那自是極好的。
但現在,太晚了!!!
山越平定,反增萬兵,又得天眷,民心思定,更有青龍天險,就算鮑家雄踞吳州,綿延千年,對這宋玉,都有些忌憚。
更何況,鮑家要在吳州自保,怎會平白無故,開罪此時最有希望,奪得整個吳州的宋玉?
“時機如此之湊巧,難道,這宋玉,真有著天命在身?”
鮑廷博再是眼光卓絕,見識淵博,也終究是古人,受得觀念影響,這心思,就有些變化。
“罷了……還是再等等,再看看……”
鮑廷博長噓口氣,緩緩坐下。
宋玉穩固了統治,自會出關進取,到時的首戰,就可看得雙方氣數,若宋玉真是潛龍,有著吳王之望,到時再投靠不遲……
若是其它郡望大戶,自得提前站隊,防止清算。
但鮑家不同,無論是在吳州乃至天下的聲望,還是暗中潛藏勢力,都註定,無論是誰統治吳州,只要不做過界,那都只有安撫。
不管外界如何,青龍關內,吳南地界,此時都被一個訊息驚駭!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不少行人酒客,低頭私語,臉上陰晴不定。
所說的,卻幾乎是同一件事:“聽說了麼?宋玉宋節度使,就要稱候了!!!”
大乾雖然統治衰弱,但好歹有著數百年,根深蒂固,歷朝歷代,每到革鼎之際,都會出來許多仁人志士,這就是末代王朝最後的氣運,大乾自然也有。
一個書生打扮計程車子,就拍案而起:“這宋玉,罔受皇恩,卻僭越候位,妄圖行割據之事!實在可恨!要不是我……”
“噓!噤聲!”書生還未說完,就被同行之人拉下。
“不要命了麼?小心被錦衣衛聽了去,到時不但你有著大麻煩,還要禍及家人……”
書生漲紅了臉,卻不知想到什麼,憤憤坐下,只是悶頭喝酒。
“掌櫃的,再來二壇!”
“好咧!!”掌櫃見書生不再談論此事,心底長出口氣。
剛才書生說話之時,掌櫃心裡,就在唸叨城隍庇佑!這幫大爺,口無遮攔,可莫要給自己招禍才好!
現在見得書生住口,不再談論此事,當真是心花怒放,便是免了這一桌酒錢,都是心甘!
趕緊打發著小二,給書生那桌上了兩罈好酒,這次特地暗中吩咐,上得乃是純釀。
書生一揭開泥封,酒香就是撲鼻而來,不由讚了一聲:“好酒!”
與同伴舉碗痛飲,卻有著默契,都不再提剛才之事。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錦衣衛的威名,也是豎立起來了,陳雲帶著一幫無孔不入的手下,著實辦了好幾件大案,連抄了三個世家,在吳南,也是到了名聲可止小兒夜啼的地步!
雖然宋玉,只給了錦衣衛暗中刺探情報的權力,若要行緝捕審判之權,卻還是需要宋玉手令。
但就算如此,這個加強**皇權,獨立於文武官員體系之外的怪物,還是受得宋玉手下的共同抵制。
陳雲凜然不懼,頗有些寵辱不驚的意味,只管矇頭為宋玉做事,倒是越發得到器重。
宋玉也樂得如此,否則,一個特務頭子,和屬下這麼親近做什麼,想造反麼?
此時的節度使府中,在屬下面前,深沉難測的陳雲,卻是乖巧得如同一條聽話的小狗,在宋玉面前稟告說著。
“啟稟主公!自從放出主公要稱吳候的訊息,吳南各地都有些騷動!”
“還有些狂生,在公開場合,直接辱罵主公,卑職已經記下名冊籍貫……您看?”
陳雲說著,就遞上一份文書。
宋玉接過,隨手翻了下,直接丟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
這聲音雖小,但聽在陳雲耳中,卻是如若驚雷!
額頭上,就有些冷汗。
“大乾養士百年,有這些,尚在情理之中……”
對這些,宋玉倒是不以為意。
既然要脫離朝廷,受得些許反噬,卻是常理。
運起望氣神通,就見得雲氣疊嶂,自身青色雲氣,薄了一些。
對比之前,也是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