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來探病的同事們不知好歹地給他送了酒吧?從現在的狀態來看,很明顯他是避開了護士的目光偷偷喝了已經禁止他再碰的酒類。
衛生兵們為了抓準時機一起衝上去,互相使著眼色。
在他們衝上去之前,外科主任醫師首先開了口。
“立正!”
那是讓所有聽到的軍隊相關人士都不由自主下意識服從的強烈而尖銳的號令。不光是喝醉的伍長,連衛生兵們也全都採取了直立不動的姿勢。
薩蘭丁用平靜的口氣詢問。
“約翰。維魯松伍長。你對我們的護士動手了對吧?”
雖然是絕對說不上高壓,甚至可以說是和平時一樣平靜溫和的聲音,但是卻潛藏著某種讓聽到的人雞皮疙瘩豎立起來的東西。
“維魯松伍長。你對我們的護士動了手吧?”
為了再度確認而如此詢問的外科醫生,看到對方微微點頭後,露出了微笑。那是一個讓和伍長一起看到了這個笑容的不幸的衛生兵們,今天晚上毫無疑問會做惡夢的美麗而恐怖的微笑。
“既然你那麼想要喝酒的話,我可以讓你喝個痛快。不過前提是你能當場把我打倒。”
“阿拉姆特醫生,你這麼說的話事情會很糟糕……”麥加斯有些狼狽地如此勸說。
薩蘭丁無視精神科醫生的忠告繼續了下去。
“怎麼樣?如果是你這種以力氣為傲的傢伙的話,要打倒我一個人應該只是舉手之勞吧?或者說,如果對手不是護士的話,你就擠不出使用暴力的勇氣嗎?”
溫柔微笑著的薩蘭丁,用柔和的口吻繼續著讓周圍人臉色發白的挑釁因為酒精而低落的維魯松伍長的思考力,在對於醫生的莫名恐懼和對於無法置之不理的暴言的怒火中間不斷打轉。
這時候,薩蘭丁說出了給予猶豫的男子最後一擊的決定性臺詞。
“膽小鬼。”
這句被肌肉男信仰所毒害的地球人士兵絕對不能容忍的臺詞,吹散了伍長本能的為了保護自己而製造的恐懼。
目睹到那個巨漢伴隨著好像野獸咆哮一樣的怒吼從正面衝過來,麥加斯不由自主感到腿軟。雖然他業餘愛好拳擊,但是因為討厭被打到臉孔,所以從來沒有經歷過比賽。更何況對方還是每天堅持不懈鍛鍊肉體,累積了無數格鬥經驗的職業戰鬥人士。
從正面沐浴到猙獰殺氣的外科醫生,帶著些許的微笑跨出了一步。
他閃開了男人向著他揮動的右拳,輕鬆地扭住了對方的手臂。
至少有薩蘭丁一倍半體重的巨大身體被扔到了空中,然後重重地肚子朝下地撞到了走廊牆壁上。
薩蘭丁白袍的衣襟翻起,充滿神秘感的青綠色頭髮暫時漂浮在了空中。
手臂依舊被他抓住的伍長,這次被仰面朝天地甩在了地板上。連續兩次的撞擊和劇痛,讓伍長一時喘不過氣來,別說是吼叫了,根本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這並不是利用對方的力量而把人扔出去的武術技巧,而是好像揮舞著巨大狗熊玩偶的孩子一樣,依靠超人的怪力把士兵摔在牆壁以及地板上。
儘管如此,醫生的動作,還是好像精心打扮的淑女和舞伴一起跳起華爾茲一樣的優雅。
只要是擁有一定格鬥經驗的人,都能夠看出他那種絲毫沒有斟酌對方痛苦意思的無情和遊刃有餘,而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人無法抑制顫慄的衝動。
薩蘭丁抬起一條腿踏在了士兵強壯隆起的胸板上,從袖口麻利地取出銀針,接二連三地插在了那個身體上。
被和剛才所感受的劇痛完全不同種類,但是非常難以忍耐的疼痛所襲擊的約翰。維魯松,劇烈扭曲著面孔發出了慘叫。
但是,原本應該是撕心裂肺的聲音卻一點都沒有發出來。不僅如此,應該在地板上劇烈扭動訴說痛苦的肉體,也只是維持著被打倒時的姿勢小幅度地顫抖著而已。
外科醫生非常愉快地眯縫起了瞳孔縱長的琥珀色眼睛。
“痛苦嗎?在你的肉體中的酒精完全被驅除之前,這個痛苦都要持續下去哦。不光是沒有遵守絕對禁酒的規則,還對護士以及衛生兵動用暴力,作為外科主任我認為這個絕對不可原諒。酌情處理的餘地半點也不存在。”
茫然呆立在周圍的其他人,就好像聽到了死刑宣判一樣,不約而同地顫抖了起來。
“從剛才的手感來看,你的肋骨應該斷了兩三根才對,而且其他的肋骨應該也有骨裂吧?因此我決定延長你的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