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多少也聯絡了一下,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報復的時候全都是偽裝成事故死亡,所以也不需要什麼掩蓋的工作。”
“……你現在抱著的那個,也許就是第四人也說不定了。”
拉斐人聽起來斯文溫和的聲音,卻隱藏著某些讓萊拉不由自主回頭的不祥的東西。
“就算如此,你也不要出手。這是我的問題。”
“嚯,你想要庇護他嗎?不過,念動力可是贏不了精神感應者哦。”
“那個靠精神感應力阻止不了掉落的鋼材的提羅尼薩里。也說過和你一模一樣的臺詞哦。”
就好像是和走廊上擦肩而過的朋友開玩笑一樣的輕鬆口吻。
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連卡加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僵硬了一下。
從男人口中說出的尼薩里這個姓氏讓薩蘭丁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但是在醫生說什麼之前路西法多已經再次開口。
“——尼科拉倫,我先給你個忠告。我不管對方是拉斐人還是白氏族,只要是敵人就會毫不客氣地下殺手。所以,不要打著開我玩笑的主意就一不小心讓我成為你的敵人哦。”
他淡淡一笑,用略微低沉的聲音,為了讓自己的意思能切實傳達而不緊不慢地說道。
站在尼科拉倫旁邊的薩蘭丁,由於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不知名的危險而全身汗毛倒豎。
表情和聲音,明明只有些微的差別,卻讓人覺得和自己以前所認識的路西法多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因為在意溫和的拉斐人要如何接受朋友的改變,薩蘭丁轉過了腦袋。
和醫生的預料相反,那個微笑著的男人,雖然擁有苗條而中性的外表,但是神經卻似乎強韌得驚人。
“討厭啦,你那麼瞪人人家會害怕啦。雖然如果是攻其不備的話我也有充分的勝算,不過我可還沒有瘋狂到因為白氏族的事情而和你自相殘殺的地步呢。話說回來,你的口氣也好,這種好戰的性格也好,都越來越和你母親相似了。”
“因為弗莉達從小就給我灌輸一旦決定戰鬥就要幹個徹底的意識啊。已經夠了吧?我要走了。”
“回頭見。”
扛著臉色蒼白的卡加的黑髮軍官,好像覺得很煩人一樣瞥了一眼微笑著揮手的尼科拉倫,就這麼離開了病房。
察覺到卡加的心情而感到擔心的薩蘭丁,沒來得及找到阻止他們的藉口,只好就這麼目送著兩人離去。
“——話雖然這麼說了,還是很讓人不中意啊。”
“馬貝里克少校。卡加他……尼薩里醫生對於我們軍醫院而言是非常必要的人才。拜託,請你不要隨便做出不恰當的舉動。”
兩個人面對面,蓬萊人琥珀色的眼睛和拉斐人明亮的碧眼交纏到了一起。
由軍隊的中央總部派遣來的情報軍官,沒有直接回答薩蘭丁的話,而是浮現出了不辜負天使的未裔這一稱呼的無懈可擊的微笑。
“朋友和他。你的立場似乎也相當複雜啊。雖然說這是常見的模式,但是我對你深表同情。”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好意思,我實在不太清楚。”
“啊,就算我是精神感應者,也絕不會作出在和任務無關的狀況下讀取他人心聲的無禮舉動。所以我只是單純地將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說出來而已。”
“你不覺得這樣口氣本身就已經非常沒有禮貌了嗎?”
“是我失禮了。讓你留下這麼不快的回憶,並不是出於我的本意……”
面對薩蘭丁始終話裡帶刺的口氣,尼科拉倫倒是一直保持著看不出真心的笑容。
最後醫生也只能承認,雖然這傢伙很無禮,但是卻擁有讓人意識不到這一點的不可思議的魁力。
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無形的光彩,就算是多少吐出了辛辣的臺詞,也總是飄蕩著某種好像惡作劇一樣的幽默氛圍。擁有這種幾乎不會遭人嫉恨的形象,尼科拉倫也算是很佔便宜了。
“你用不著擔心,我不會對那種程度的白氏族認真的。和那些偏執的白氏族不同,我可是很討厭欺負弱者的。而且難得見一次路西少爺,在這種時候惹惱了他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頂多也就是當著他的面和路西親親熱熱,讓他留下不愉快的回憶也就罷了。”
“自從見到你後,我對於拉斐人的印象可是大為改觀哦。”
“哇,那可糟糕了。我在拉斐人之中也是特別的怪胎。拜託請不要以我為基準哦。會讓我的同胞們發火的。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