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間裡的傢俱統一為黑色與銀色,室內飄蕩著都會式的氣息。卻讓人產生了莫名懷念的溫暖感。看來是經過了周密的計算,特別地安排了傢俱的材質與式樣,以達到不給人無機質印象的目的。涉及雖然簡單,但既注重了細節,又考慮了人體工學,看得出很下了一番功夫。
雖然跟薩蘭丁的興趣不一樣,但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也有著很不錯的品位。——可是不管是佔據了室內一角的透明樹脂箱子小山,還是到處散放著的輕金屬質的筒子,裡面放著的那些東西都大大地破壞了室內的平衡,讓人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薩蘭丁心想,真虧他能平心靜氣地和這些只要碰一下就會腫起來,或者手指會腐爛倒掉下來的玩意兒睡在一起啊。
“我正在進行新的分類研究。現在不少東西剛剛才弄到手,裡頭有些樣品還保持著原型呢。我想再過兩個月左右就都能收到整理架裡去了吧。”
著番話的意思不是說那些東西會自己縮小,而是說,內科主任會一點一點地把它們“使用掉。”
不想看那些東西的薩蘭丁選擇了背向它們的牆邊的椅子。
卡加開啟咖啡壺上面的蓋子,向裡面到進了專門為泡咖啡而買來的礦泉水。
“薩蘭,你從你旁邊的架子上幫我拿一下咖啡豆的罐子好嗎?”
“是這個嗎?怎麼輕的這麼古怪——…卡加,據我看起來,裡面好像是一大堆乾燥過的蜘蛛,世上有這個形狀的咖啡豆嗎?”
“那是‘噴嚏蜘蛛’啦。罐子上不是貼著標籤嗎。”
“請你不要把空咖啡罐再利用去裝別的東西好嗎?會造成事故的。”
“只要我知道什麼是什麼不就好了。反正我不在的時候又不會有人進來,而且我也會跟進屋子的人說不經我許可不準碰任何東西的。”
卡加從朋友手裡接過沒有貼別的標籤的罐子,把兩人份的咖啡豆放進機器裡,最後再在機器的出水口放上兩個杯子,結束了所有的準備。
“這樣就行了。接著只剩點心嘍。”
“先說好,如果是什麼噴嚏蜘蛛餅乾之類的東西,我可敬謝不敏。”
“那個是有毒的,所以我也不建議食用。——的確應該是在這裡的…有了。這是去度假的護士作為土產帶回來的組合水果乾哦。”
“你這個房間裡的東西全都是乾燥過的嗎?”
“就算是乾燥的,也總比什麼都沒得吃好得多了吧?要是不喜歡的話,就只能拿你給我的儲備食糧來做點心了。”
“是我要求太高了。其實我也覺得水果乾是維他命很豐富的茶點呢。”
卡加拿出空盤子和那箱水果乾一起放在桌子上,在朋友對面的座位上做了下來。
“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剛才第六連隊長布萊安8;班卡被送來急症來著,救護車還是憲兵隊要的。詳細檢查一下,他完全治好要用一個月,而且半個月內都要絕對安靜,後半個月請內科給他開些藥,還有要做復健。”
“哼,這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弄出這麼重的傷來?”
“赤手空拳決鬥。而對手就是奧斯卡休塔大尉。其實中校的妻子多米尼克8;班卡就是供給科的老大,那個左眼罩著眼罩,有六芒人血統的女中豪傑。據說那個氣勢洶洶要報仇的丈夫向著萊拉吐出了難以原諒的汙言穢語,而憲兵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這個決鬥進行了。”
因為睡眠不足,卡加花了一段時間才理解了薩蘭丁說的是什麼意思。
卡加聽說路西法多和供給科的有夫之婦搞不倫的事情,是在昨天晚飯的時候。原來這些全是因為那天的事搞出來的嗎——
“他還真是個大,忙人啊…”
卡加真心地感嘆道。路西法多跟單純因為工作而繁忙的自己這些人不一樣,他的每天都被多姿多彩的事情,與許多許多人的相遇佔得滿滿的。他是在比其他的人濃密三倍的密度中生活著的呢。
薩蘭丁對朋友那率直的感想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帶著陰暗的表情繼續說下去:
“…那個女人說如果她真的行動起來的話,一定會把他弄到手。結果連帶我也發起火來,不覺就認了真。”
“抱歉讓你又回想起討厭的事情來,可是關於這件事,你能不能說的再詳細一點啊?”
“班卡夫人說,她不想只是偷情玩玩而已,而是想拿出真心來得到大尉。”
“哦?她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啊?從你說的來看,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