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蔻旁邊的這個男人,又是誰?
賈樹國是個一定要抓住所有機會的人,他看準了張啟明現在並不瞭解這世界發生了什麼改變。便徑直過去,自來熟的握住張啟明的手且分開他們和蘇蔻的聯絡:“張教授,見到你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再一次用力表達情感:“省市領導一直都很擔心您的安慰,現在要是他們知道您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不知道有多高興!您一定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賈樹國,這是我兒子,賈安,我們來接你們去南一基地的。”
張啟明在象牙塔裡呆的時間太久,每天面對的不是資料就是報告。並不明白賈國昌話裡話外都要求自己把他記住的原因。只是重複又重複的和賈國昌握手。臉上的微笑卻越來越無奈,就像是在求助場外觀眾。
而蘇蔻靠在一根電線杆旁,小口的喝著礦泉水。談元凱被她打發去登記名冊了。而她則眯著眼睛看陽光下的賈樹國和張啟明。心裡陣陣發笑。
見到故人,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不,她才不要。她記性不好,但是卻偏偏記得自己上一世賈樹國是怎麼對她的——上一世蘇蔻沒爸沒媽沒靠山沒異能甚至連貶值的貨幣都只有些許,跟著大部隊到達政府面口,也是見到賈樹國。她從小就叫他賈叔叔的人。
上一世的賈樹國和現在沒什麼區別,都是個趨炎附勢踩低跪高的主兒。上一世她什麼都沒有,瑟瑟如新生的小貓。鼓起勇氣求賈樹國找一個去南市的車位,結果很是悲慘。當別人不靠任何關係都離開南市的時候,她求爹爹告奶奶的都找不到任何位置。
一直到運送牲畜的軍官看她可憐,才把她塞在軍車裡,夥同著沒有異化的豬一同拉回了基地。
以至於,到南一基地的第一天,她都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豬。
蘇蔻還能想起自己那又尷尬又絕望的心情。賈樹國記不得她是誰?笑話。蘇蔻嘴邊再次咧出了個冷笑,這一次,同樣的場景,只多了個賈安,不知道賈樹國又會玩什麼么蛾子。她現在真的是好整以暇。
張啟明一臉莫名其妙望著一臉熱情的賈樹國,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告訴這父子倆:“我和蘇蔻一起去基地。真的不勞你們費心,到了基地我會向組織報告的。”
“別啊,張教授。”賈樹國看著安安靜靜喝水的蘇蔻,很有想掐死她的衝動:“我們那是大巴,跟著軍隊的第一輛車,絕對安全。私家車,總歸說。。。”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見張啟明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好吶吶的說:“比較危險。”
“那我就把這位置讓給更需要的人。”張啟明還真是個老頑固。
“可是我們得保證您和您夫人的安全,不然你先進去看看好不好,就進去看看。”賈樹國滿腦子都是加官進爵的甜蜜生活,攬著張啟明和他老婆就要往政府裡趕,直到賈安叫住他。
“要不然安排三個位置吧,張教授是性情中人,肯定是覺得自己去坐好位置,他的救命恩人都沒得坐會良心不安。”賈安覺得這機會簡直失不再來:“不然蘇蔻也和我們一起去大巴,人多也有個照應。”
“不行。”雖然賈樹國還是吐出“不行”兩字,卻忌憚於張啟明是蘇蔻救的。要是教書匠那腦筋轉不過來搞得自己很被動,只能娓娓道來原因:“局裡面的安排就是這樣,一個蘿蔔一個坑,小蘇,你不會怪我吧。”
蘇蔻不回答他的話,就這麼笑笑的看著她,端著那瓶礦泉水,一直不說話。
這忽如起來的沉默讓賈樹國把蘇蔻打量一遍。媽的,這真是蘇起的女兒,連眼睛都遺傳了她父親的玩世不恭,真讓人覺得噁心。他就是不想把寶貴的資源給一個以後根本就用不上的人身上,他的座次表是等著他平步青雲的時候用的,他要讓這些顯貴們一次性的欠他的情。像蘇蔻這種小蝦米。。於是再強調一次:“不是叔叔不幫你,小蘇,這是真沒有辦法的事情。你能理解叔叔嗎?”
“嗯。說實話我不在乎。”
“那最好,賈安,快,跟著我回去。”賈樹國沒有時間再提和別人的愛恨情仇,現在是末世了,政府所有人事都在重新洗牌,他一定要利用自己手腕佔一個有利位置。
“可是。”賈安有點躊躇,他似乎就是放不下青梅竹馬的蘇蔻。
“賈安,局裡的規定你忘了?難道你真的要我問蘇蔻有沒有五千萬的實業資產,有五千萬就有座位。”賈樹國很討厭自己兒子的不果斷,真是慈母多敗兒,語氣便更加嚴厲了起來:“難道你要告訴蘇蔻這個事情的真相,告訴她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可錢對於蘇蔻來說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