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彭無懼得意地說:“三哥,說到妻室,你可無權說我。起碼,我對誰喜歡我、誰不喜歡我,清清楚楚,可不像三哥你這般糊塗。”
“四弟,你胡說什麼?”彭無望不快地說。
“算了,這些話遲些再理,你猜我在東市看到誰了?”彭無懼神秘地說。
“誰?”彭無望問道。
彭無懼一拉他的衣袖,道:“看,就在前頭!”
彭無望微微一愣,卻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吆喝聲:“看相摸骨,鐵嘴神算,直言無忌,靈驗如神。”
“還記得那個算命的嗎?”彭無懼興奮地問道。
看著那圓頭圓腦,唇薄嘴闊,雙眼水靈靈的算命漢子,彭無望不禁一陣神思恍惚,雖只數年未見,卻似乎已經隔了千生萬世,如今再見此人,恍如身在夢中。
彭無懼一拉他的胳膊,才將他從恍惚中驚醒,他身不由己地朝那算命先生走去。
“先生!你還認得我們嗎?”彭無懼笑嘻嘻地對他說。
那算命先生轉頭一看,雖然沒有認出彭無望,卻一眼認出了彭無懼,嚇得腳底一滑,摔倒在地,驚慌地說:“英雄,小的這幾年算命靈驗如神,沒有騙了人半分錢財,你饒了小的吧!”
彭無懼轉頭對彭無望道:“這個人怎麼處置,三哥你看著辦吧!”
彭無望嘆息一聲,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元寶,放到算命先生的卦攤之上。
那算命先生大驚失色,道:“大俠,求你不要趕我走啦!我好不容易拿到長安的戶籍,再也不想背井離鄉了。”
彭無望連忙道:“先生萬勿誤會,這錠黃金乃是上一次問卦的卦金,請先生笑納!上一次彭某年幼無知,多多冒犯,還請先生海涵。”
“大俠!”“三哥!”算命先生和彭無懼同時驚叫起來。
“三哥,原來你早就知道,什麼都知道!”彭無懼驚道:“原來你早知紅姐姐喜歡你,方姐姐也喜歡你,還有賈姐姐。這麼多年,你都是裝傻扮痴,只做不覺。”
“冤孽,冤孽!”算命先生不斷搖頭嘆息:“大俠,你果然受骨格所累,辜負了這許多姑娘,實在造孽啊!”
彭無望苦笑一聲,道:“先生如果不怕我羅嗦,我有些事要向你一一道來。”
算命先生摸了一下稀疏的鬍鬚,道:“願聞其詳。”
彭無望長嘆一聲,道:“我與一位姑娘因蜀山寨、青鳳堂的恩怨屢次相逢,互相引為莫逆。她要解散年幫,救出她被困總堂的父親,我義不容辭,和她一同前往。我為了不負所托,一路死戰不懈,多番出生入死。最後終於解散了年幫,救出了她父親,困擾她一生的大事俱都了結,本以為她可以從此快樂無憂,享受些逍遙日子,誰知道陰差陽錯,她錯愛於我,而我心有所屬,不敢回應,終於令她深情一片無從寄託,一生鬱郁。”
“時也,命也,謂之奈何?”算命先生長嘆一聲道。
彭無望苦嘆道:“我與另一位姑娘於道左相逢,從青鳳堂長老手下救過她性命,從此相識。洛陽復仇一戰,她令我二哥沉冤得雪。後來她父親慘死於青鳳堂手中,我彭無望感激她的恩德,和青鳳堂結下樑子,幾次浴血廝殺,華山之巔,終於重創青鳳堂主,為她報成父仇。本以為從此恩怨兩清,這位姑娘可以放開懷抱,幸福度日,誰知道曲曲折折,她竟然亦對我錯愛有加,款款深情,我亦難以消受。她雖智深似海,亦難解此心結,終不免寥落今生。”
“紅顏薄命,一致於斯。”算命先生又道。
“第三位姑娘最是冤枉,她本為行善醫者,曾經救我性命,我恩將仇報,竟然認為她乃是吸血女妖。後來我得知她發下宏大志願,願意以身試毒,為天下第一奇毒煉製解藥。彭某不才,志願成為毒鼎,為她完成此畢生願望。每月一杯毒酒雖然不好消受,但是習慣了也是尋常。可這區區小事竟被這位姑娘銘記於心,對我暗生情愫,本以為煉成解藥之後,她完成願望,可以快樂過活,誰知道我卻讓她喝下了另一杯毒酒,今生都不會得到解藥。”
“世間悲情,莫過於此。”算命先生嘆息不已。
“我彭無望鍾情於一位相貌絕美的姑娘,誰知道她竟然是敵國的公主。蓮花山上我二人同落懸崖,自以為從此與世隔絕,遂定下三生之盟。哪知天意弄人,我二人脫困而出,在疆場上重新相遇,我們不得不各自為戰,鬥得你死我活。最後,這位姑娘被我親手殺死,魂魄飛揚,只剩下一具軀殼以另一個面目活在世間。而這個變成另一人的姑娘,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