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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這些,只當這裡是尋常的酒樓,強自鎮定,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被簪花樓掌門的夥計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黑臉大漢勉強堆出一臉假笑,道:“對不住,兩位大爺,簪花樓白天只接待貴賓,不接其他平常生意。兩位若無引見,就晚上再來吧!”

彭無懼大怒,濃眉一豎,塌鼻一橫,闊嘴一裂,道:“混帳,你們這不是狗眼看人低麼,以為小爺我沒銀兩?”

那黑臉大漢冷冷一笑,道:“你們是哪裡來的鄉巴佬,怎會不知咱們簪花樓的規矩?初更以前,簪花樓的紅阿姑只為身份尊貴的爺們獻藝,若無引薦,便是你腰纏百萬,也休想踏上簪花樓半步。看你們一個個粗布麻服、灰頭土面,快快滾回家去吧!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髒了咱簪花樓的臺階。”

彭無懼氣得眼冒金星,大罵一聲,掄拳就要打人,卻被彭無望一把拉住。

“三哥,這個混蛋如此無理,待小弟好好教訓他。”彭無懼大聲道。

“四弟,咱們尚有要事,先忍一忍。”彭無望湊到彭無懼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大步走上前,微微一鞠躬,道:“這位大哥,在下青州彭某攜舍弟到此,不是為了喝花酒,而是為了尋人。”

“尋人?”黑臉大漢眼睛睜得大大的,回頭望了望身邊的幾位手下,幾個人同時放聲大笑,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其中一個連鼻涕眼淚都一起笑了出來。

彭氏兄弟互望一眼,實在不明白他們都在笑些什麼。

“哎呦,哈哈,笑死我了。你們聽聽,這兩個鄉巴佬竟想要到簪花樓尋人!哈哈哈,我在這裡看了十五年的門,還從沒遇到這麼愣的傻小子。哈哈哈!”那個黑臉大漢笑得喘不過氣來,一個勁兒地揉著肚子。

“請問各位笑些什麼?”彭無望奇怪地問。

“我、我笑、笑你傻!也不打聽打聽簪花樓是什麼地方,江南第一樓耶!就算是在這兒做活的廚子都是錦衣裘襖,你們兩個鄉巴佬配認識誰?我倒是見過不少大白天到這裡渾水摸魚的,但沒想到竟碰上你們這兩個傻子,想出這麼個窮酸理由。啊哈哈,笑死我了!”黑臉大漢的一番說話,更引得簪花樓的一眾夥計狂笑不已。

其中一個夥計大笑著說:“喂,你們趁早滾得遠遠的,別在這丟人了,下次來簪花樓再想個好說辭。哈哈!”

彭無望大聲道:“喂,兄臺,說話可別這麼過分,咱們兄弟的確是來尋訪一位故人的後代。請你們通融一下。”

這兩句話他用獅子吼的心法一口氣噴了出來,聲音洪亮如鍾,頓時把眾人的笑聲壓了下去。

那些掌門的夥計頓時收起輕視之心,開始仔仔細細打量兩人。

就在此時,正在招呼一眾貴賓的簪花樓老鴇張鳳姐聽到門前的吵鬧,接著又聽到彭無望的吼聲,心知不妥,連忙告罪一聲,急步走出樓來。

本來,一些門面上的事情,交給門前的幾個夥計,多半都可以順利辦妥,不會勞動名震江都的妓院大鴇張鳳姐的。但是,今天的情況十分特殊。

因為今日,簪花樓的第一名妓琴仙子蘇婉將要開閣獻藝。

這位琴仙子自十三歲出道以來,以一手可令神仙動容的絕美琴曲名震中原,被當之無愧地被譽為天下第一琴。

凡是聽聞她所作之曲者,無不如痴如醉、神魂顛倒,不知人間何世。

傳聞有人無意中聽她調琴試音,如中魔咒,三天三夜死守在簪花樓仙音閣,任人如何打罵,仍不肯寸離,直到三日後蘇婉開閣賜曲,方歡喜放歌而去,傳為一時佳話。

可是這位琴仙子的架子卻也不小。每年只在春秋兩季開閣獻藝兩次,其他時間一概不言琴曲二字。

即使這樣,簪花樓的生意也因為這第一名妓的存在而蒸蒸日上,可謂日進千金。

簪花樓的老鴇張鳳姐雖然強悍,也不敢稍稍違逆蘇婉半點心意。因為只要蘇婉一不高興,動輒取消獻藝,那些簪花樓勢力非凡的各路貴賓豪客不會責怪於她,往往將一腔怒火洩在張鳳姐身上,令她焦頭爛額。

每年春秋之際,無數腰纏萬貫的豪商巨賈都會早早來到江都預定下簪花樓最好的花閣,靜靜等待一年兩度的獻曲佳期。

而在開閣獻藝的當天,簪花樓花閣的位子更加炙手可熱,如果稍加不慎,就會有人因搶奪花閣而大打出手。

這更令老鴇張鳳姐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生恐出了一點亂子。

現在離琴仙子蘇婉獻藝之時只剩下小半個時辰,所有貴賓都已經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