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不動,就將鐵桶山河變成徒勞無功的笑話,實在已經到了武道之中的極高境界。因為高手交鋒,交手之際,敵攻我守,敵守我攻,你來我往,攻防的轉換便如電光火石,豈容細想,如果不能在運招之間,心神活潑,能夠兼顧全域性,絕不能象現在的彭無望一樣,剛一交手,就能夠看出鐵桶山河的單純守勢,而決定以不攻而克之。相比之下,厲嘯天要等到三十多招之後才發覺彭無望的手法,實在已經遜了一籌。
厲嘯天嘆了一口氣,道:“小子,你已經破了我橫刀七式中最凌厲的攻勢和最穩健的守勢,橫刀七式中雖然還有五招,但是已經無需拿出來丟人現眼,這一次我們不認栽也不行了。哈哈,小子,和你交手獲益匪淺,如果將來我這個半大老頭的刀法還能夠更進一步,都是拜你所賜呀!”
彭無望連連拱手,笑道:“多謝厲前輩手下留情,其實武功之高下之分,只是小節。能夠象前輩這樣開朗磊落,做人才有一點意思。”
厲嘯天聽到此話,心中甚是受用,剛才比武時的失落一掃而空,大笑道:“小兄弟說話,別開生面,甚是有趣。”
左連山也笑道:“大哥,聽他這話,忽然我也覺得自己也很了不起了。”
眾人一起鬨笑起來。
厲嘯天又道:“小兄弟,我看你甚是投緣,甚想和你結拜,但是轉念一想,你是保鏢的,我是劫鏢的,水火不同爐,實在無法湊到一塊兒去。這樣吧,飛虎鏢局到河北的鏢,我們絕不染指。”
飛虎鏢局的眾人大喜過望,彭無望連忙道謝。
但是,厲嘯天的二弟呂不憂這時心裡有點不痛快,因為他一直沒有機會和彭無望比試。他對自己的打穴筆法甚是自負,心想:“如果讓彭無望和自己比一比點穴功夫,自己未必會輸,至少可以挽回一點面子,老大也不必許下這樣損失重大的承諾。”
這時,厲嘯天和飛虎鏢局的眾人言笑甚歡,熱絡的不得了。彭無望和剛剛甦醒的彭無懼已經和厲嘯天,左連天稱兄道弟,互相約定他日相見之期。人來瘋的彭無懼更和左連山一見如故,約定要同去河北幽州和易州的青樓妓寨一起尋幽訪勝。
呂不優即使想再提出比試的提議,也無法實現了,更可能引起厲嘯天和左連山的不滿。他嘆了口氣,只好默不作聲。
這時,厲嘯天笑著對彭無望說:“我那幾個兄弟,被老弟點了穴道,現在可以解開了吧?”彭無望拼命一拍腦袋:“忘了,忘了,實在該死,實在該死。”言罷,右掌一拍身前的長桌,桌上的一筒筷子,離桌躍起,彭無望接著一揮掌,擊在竹筒的上緣,筒中的數雙筷子,激射而出,直飛向躺在七八丈外的幾個厲嘯天的手下。
只聽啪啪數聲,那幾個大漢應筷而起,精神抖擻,全無萎靡不振的樣子。“好厲害的解穴功夫!”
呂不優暗暗咋舌,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和彭無望對上。
這時,彭無望和彭無懼已經整理好鏢隊,準備出發了,彭無懼轉身道:“幾位大哥,記住約定,我們一定會到河北做客的!”
“好啊!歡迎歡迎!”呂不優連忙說。厲嘯天和左連山互望了一眼,笑了起來。
第四章 乾坤一棍
“三哥厲害,真是厲害,”彭無懼一路上不停地說,“三哥,連河北武林響噹噹的橫刀鬼見愁都不是你的對手,從此我們飛虎鏢局橫行天下,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了!”
“當然,當然,”彭無望那裡會和彭無懼客氣,趾高氣揚,得意地說,“不是我吹,我那個師父,可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可以說是當世武功第一。當然,他不但武功天下無敵,而且豪放不羈,肝膽照人,乃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這個世上,即使有武功和他一樣的人物,也不會活得比他更精彩。
如果做人,一定要做想我師父那樣的人物才沒有白白投胎做人。“
彭無懼點頭如搗蔥,滿臉豔羨:“三哥,真希望我也能夠見上他老人家一面,你真是好福氣。對了,他到底是誰呀?”
彭無望道:“我要是能夠告訴你,我還會不說嗎?師父不讓我用他的名號闖蕩江湖。所以不能說。”
“高人就是高人!”彭無懼連連稱讚,“以後我可要和三哥多親近親近,讓我也粘上一點世外高人的仙氣。”
“好好,今後我吃剩的都給你吃,穿舊的都給你穿,玩舊的都給你玩,讓你沾個痛快。”彭無望笑道,“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彭無懼見彭無望說的鄭重,也嚇了一跳,連忙說:“怎麼了,三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