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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這副琵琶糅合龜茲琵琶和秦漢子的優點,可以演奏出金戈鐵馬的雄壯之音,也正是當日我聽到你的鼓樂所領略到的另一種更加直指人心的音韻特色。剛才我演奏得如何?”司徒婉兒頗含期待地問道。

“好啊,以前我聽琴聲聽不出好來,但是今天我完全聽出來了,非常的動聽。”彭無望連忙道。

“太好了,這說明我改用琵琶之後,真的在原有的音韻上有所提高。”司徒婉兒喜不自禁地說。

“不過,我總覺得……”彭無望想了想,又說。

“還差了一點東西。” 一個雄渾洪亮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只見渾身金甲戎裝,威風凜凜的姜忘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緩緩朝他們走來。

“大哥,不是:姜將軍,你來啦!”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哥來到身邊,彭無望不禁激動了起來。

“不知差在何處,這位將軍可有以教我?”司徒婉兒沉靜地問道。

“剛才的樂曲不過是在演一場緊鑼密鼓的大戲,熱鬧是有,但是毫無意境。”姜忘淡淡地看了彭無望一眼,朝著司徒婉兒道:“沙場乃是生死地。人人沙場,就要有必死之心。”

“必死之心?”司徒婉兒沉吟片刻,忽然道:“就是一種絕望的心境。”

“不錯,絕望,放棄一切生機,將整個生命融入殺伐之中,但是卻又要保持一絲希望。這樣才充滿了最動人的激情,讓人如痴如醉。”姜忘眼中忽然一陣迷離,轉頭望向正在拼命訓練的新兵。

“但是既然已經絕望,又怎麼會有希望?”司徒婉兒疑惑地問道。

“希望來源於一種至死不渝的信念。有的人希望保家衛國,有的人希望光宗耀祖,也有人希望報仇雪恨,為了這個信念,即使死亡也不退卻。”說到這裡,姜忘緩緩止住話語,陷入了沉思。

良久,姜忘才回過神來,沉聲又道:“一萬個人就有一萬種希望,哪怕來源於同一個信念,也有對這個信念不同的理解。一場一萬人的戰爭就是一萬個人的生死場,裡面有數不清的辛酸、道不盡的期盼,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場大戲就可以寫盡的。”

他轉頭看了司徒婉兒一眼,淡然道:“在你的琴音裡,我連絕望都聽不到,更別說希望了。”冷冷地一笑,一抖韁繩,縱馬遠去。

“他是誰?”司徒婉兒聳然動容,目送著姜忘遠去的背影喃喃問道。

“他是我……他就是:嗨,他就是教我打鼓的人。”彭無望滿心自豪地說。

歲月匆匆催人老,經典恆長永如新,抽一支香菸,品一杯濃茶,翻幾頁好書。

第七章 張網以待

飛虎鏢局的黑虎旗高高飄舞在旗杆之上,十數匹健馬在這數面威風凜凜的鏢旗開道之下,魚貫馳出了晨光籠罩中的樂城。

經過數天精心的治療,彭無望、鄭絕塵和雷野長都已經大體復原。養精蓄銳的鏢局眾人重新踏上了出鏢塞外的路程。

彭無望和連鋒大聲談笑著,有意無意地逗著蕭烈痕說話,加意訓練他舌頭的靈活。鄭絕塵催馬來到紅思雪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搭著話。

而雷野長則因為肋骨的傷勢仍然隱隱作痛而面目無光地閉口不言。賈扁鵲守在彭無望的身邊,默默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洛鳴弦、趙一樣、侯在春和彭無懼催馬走在最前方開道,一個個意氣風發,精神抖擻。

當彭無望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走過慄末難民營的時候,卻被這裡的景象驚呆了。只見數千名大唐官兵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無數的馬匹糧草從營寨中被一車車拉出來,送入城去。慄末人大聲鼓譟,哭聲震天,卻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唐兵怒斥著,驅趕回營帳之中。

“怎麼回事?”彭無望感到一陣疑惑,轉頭問策馬走在身後的智仙子方夢菁。

“聽說是為了對抗突厥的南侵,這裡的刺史大人奉命徵調慄末人的糧草馬匹作為守務之用。”方夢菁沉思著說。

“難怪這些慄末難民哭喊連天,這些日子,他們遇上的倒黴事實在太多了。”彭無望憐憫的看著這些被趕得東奔西跑的慄末人,不由得想起了幾天前在這裡肆虐的黃金馬。

“奇怪。”方夢菁低聲自語道。

“有何不妥?”彭無望忙問。

“雙方都很奇怪。聽說最近的一次突厥南侵已經被朔代二州的都督率兵擊退,又是哪裡來的突厥人馬將要侵唐?況且,即使要徵糧,也應該由幽州都督來辦,為什麼要恆州刺史越廚代庖?”方夢菁仔細地觀察著正在徵糧的一群官兵,“再有,那些慄末難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