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點起身邊還能呼叫的所有人手,趕赴宮中馳援。不過樑辛和賈添身外百丈,還有一條金龍在層層打轉,劃出禁區隔絕外人,石林等人的視線被金龍祥光阻隔,看不到圈內的情形,又不敢亂闖天龍界域,只好從外面開聲相詢。
賈添現在沒興趣去應付臣子,仍是不等石林說完,就淡淡的回應了句:“沒你們的事,退散去吧”隨即又對著梁辛道:“不用理會他們,我有的是時間,還有什麼疑惑?”
梁辛伸手,指了指賈添:“你。”對‘先祖’的疑惑已經盡數解開,梁辛最後想不通的地方,都系在了賈添身上。
賈添顯得興致盎然:“我?哪裡不解,儘管來問。”
“你們十九個人是山天大畜出身,又怎能飛昇?你們飛昇去做什麼?是魯執派你們過去殺神仙相?魯執自己怎麼不去?你們怎麼又都隨著洋流回來了?你為何連那十八個同門也不放過?”自從知道賈添是魯執門徒,這串問題就憋在梁辛心裡了。
賈添的目光明顯有些飄散了,眨了眨眼睛,瞪了梁辛足足有幾個呼吸的功夫:“小看你了,怎麼這麼多問題”
梁辛笑得挺開心來著:“儘管來問,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賈添哈哈一笑,側著腦袋想了片刻,再開口時並沒直接去回答問題,而是反問梁辛:“你對山天大畜,多少也有些瞭解吧?”
雖是問,卻並不等梁辛回答,他就繼續說了下去:“大畜就算成形,一般而言也不會破山而出,它們在山中生、山中長、山中老、山中死。只有極少數得了天地福緣的大畜,才能離開大山,進入凡間。我們十九兄弟本也是如此,在猴兒谷大眼徹底成形、中土氣脈被魯執完全改變之後,我們雖然已經長大、茁壯,但仍在山土中。其實最初魯執在設計這座大眼的時候,本來也沒打算把我們放出來……”
魯執捏造大眼是為了改變中土格局,以求消弭天劫。‘十九靈胎’在這件事中,對魯執而言只是‘工具’、是法術的一部分。
魯執從未想過‘點活’他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些靈胎即便長成了大畜,也不會破山而出,而是和普通的山天畜一樣,終其一生都在山體內度過。
可是魯執費勁全部心力,並沒能徹底抹去天劫,只是改變了飛昇者的‘著6地點’。大眼成形後不久他就明白了此事,同時也算出會有九星連線引洋流,那些被送走的修士,都還又機會重返中土。
不用問,這些被坑掉的神仙相們,一定會回來搗毀假大眼,屆時天崩地裂,中土人間將毀於一旦。
魯執篡改中土格局,是為了還仙界清寧。他的一番作為,也的確達到了目的,可若干年後,中土就會浩劫席捲,為救一界而毀一界,他不‘認頭’,何況被毀掉的這個世界還是他的故鄉。
他之所以叫做魯執,就是因為性子執拗,事情沒能圓滿解決,他不肯返回仙界。
那個時候,苦乃山假大眼成形、修士破道飛昇都被送往真大眼所在的巨島、大海深處變成了混沌疆域、而十九頭靈胎長成的大畜仍在山中沉睡。
魯執的事情未完,還要繼續做下去,不久之後又有了新的設計,可其中有個關鍵之處:他必須穿越混沌之海,去神仙相的老巢。
混沌,是乾坤的渾濁不清,不是靠著人力能夠克服的,沒人能穿越大海,即便魯執也不例外,要去飛昇之地,就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等待九星連線,逆流而上。魯執等不得這無盡年頭;另個辦法就是破道、飛昇。魯執是最純粹的山天大畜,無論再怎麼強大,哪怕能夠毀滅世界崩塌乾坤,他也沒機會渡劫。
說到了這裡,賈添忽然住口不言,目光也隨之寧靜下來……
梁辛也不催促,就站在一旁安靜等候。賈添沉默了良久,終於再度開口了:“我本來一直都在睡著,沒有神智、只有感覺…對另外十八人的親近,對魯執的親近,我知道他們都離我不遠,這讓我心裡踏實,也讓我睡得更加香甜。”
“直到有一天,我的頭忽然疼了起來,疼得我痛不欲生,彷彿有一座大山正在我的耳中崩塌、有一盞太陽正在我眼珠裡炸碎、有一座苦海在我鼻中口裡翻湧,還有一條火龍在我腦中瘋狂旋轉,攪動不休……等那場劇痛結束,我也隨之醒來了事後我才知道,那些疼痛,是魯執在施法,塑我五感,造我神智。醒來的,不光我一個,而是所有人。我們十九個人。當時我們仍在山中,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可我們醒來了,活來了,心中那份快樂……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我真的快活。”
“歡喜過後,魯執的聲音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