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屋、每座殿的頂子都給我塗上毒藥,省得那些不知死的鳥兒,動不動就往上面落,煩人得很!”說著,打了個哈欠,對著殿內百官揮了揮手。
老太監踏上一步,尖聲宣佈退朝,熙宗卻未如往日那樣起身返回後殿,就舒舒服服地坐在龍椅上,伸手接過內侍遞上來的香茗,有滋有味地品著,等眾官全部散去後,他抬起頭對著屋頂笑道:“快進來,快進來,難得你來串門。”
不用‘婆娑淚眼’了,只憑熙宗能看破梁辛的行藏,便足以確定他就是賈添了。梁辛身形一飄,從頂子上跳到門口,邁步走進大殿。
大殿裡百官散去,可護殿武士和貼身太監還在,乍見一個粗壯青年突兀出現向著皇帝陛下走來,人人大吃一驚,始終跟在皇帝身邊的老太監叱喝一聲:“護駕!”說著,率先撲躍而起,雙手如鉤向著梁辛抓來,殿內武士也抽出跨刀,或衝向梁辛,或簇擁著皇帝想要向後撤去。
不料在熙宗臉上,忽然顯出了一股極不耐煩地神氣,舉起雙手重重一拍,啪地一聲脆響,一道青色光芒從他合掌出綻放,掃過整座大殿。
青光過處無一例外,砰砰悶響不絕,大殿中的武士和太監,身體盡數爆裂開來,大好性命轉眼化作一灘血肉模糊!
和鎮山慘案,一摸一樣的殺人手段。
梁辛全沒想到他會突兀出手,把‘自己人’都殺掉,一時間來不及阻止,皺眉叱道:“他們要護你,你卻殺他們?”
熙宗笑得漫不經心,應道:“傀儡法術出了紕漏,擒盡天下青壯,唯獨漏下了天眷……這些都是天眷之人,我看著心煩,殺了也就殺了……你等我片刻。”說著,全沒皇帝尊嚴,一溜小跑著來到大殿門口,斥退了聞聲趕來查探的大隊侍衛,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皇帝聖諭,沒用太監通傳,雖然顯得有些蹊蹺,可侍衛們哪敢多問,立刻退散開去。
熙宗轉回身,又笑著來招呼梁辛:“難為你找到這裡,喝不喝茶?我讓人送過來。”一句話中,他的臉迅變化,很快就變成了那張梁辛再熟悉不過、由千萬碎片拼湊成的臉孔,顯出了賈添本相。
梁辛伸手指了指地上那些碎屍:“不怕送茶來的太監見到這些會大呼小叫?”
“再殺了唄,也不是什麼大事。比著你口渴,差得遠了。”
梁辛擺手,語氣生硬:“血腥氣這麼濃的茶,我喝不下,還是算了吧。”
賈添想了想,又跑回到自己的龍椅前,把自己的殘茶端到梁辛面前,笑道:“這個清淡,我就喝了兩口,你要口渴就喝這個吧,怠慢了,怠慢了。”
梁辛沒去接茶杯,賈添也不當回事,一手端著茶杯,另隻手拉起梁辛向著後殿走去:“去後殿聊,那裡乾淨些。”一邊走著,賈添就像對著多年老友似的,含笑道:“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連打坐的功夫都沒有,中土出了這麼大的事,稍一疏忽,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中土已經大亂了。”
賈添應道:“兩回事,傀儡已成沒得改了,活下來的人,日子還得接著過不是,我不上心怎麼行。”
梁辛側目望著賈添:“忙著恢復秩序,整頓國勢……像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可你明明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賈添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我不愛民,我只愛這個天下。中土就是我的園子,那些凡人、修士不過是園子裡的螞蟻,就算螞蟻都死光了,園子也還是園子,沒關係的。不過重整秩序這件事我覺得有趣,不妨花些心思來做一做。”
“有趣?”梁辛追問。
“咒井法術是我的,大洪人間也是我的,我動了自己法術,也讓自己的大洪朝陷入危局。你看,兩樣東西都是我的,為成其一而毀另一,這樣不對勁。這就好像一道我自己給自己出的題目,解不解得開都無所謂,關鍵是我得去解它,否則總不甘心嘞!”
說著,賈添的眸子亮了起來,聲音裡也隱隱顯出些亢奮:“尤其有意思的是,天道怪物的大軍將至,還有你這個小魔頭不停給我搗亂,危機四伏,可偏偏又什麼都不確定……傀儡只有十年壽命,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浩劫東來;你的日饞沒了,但核心高手卻倖存下來幾個,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更厲害幫手,哈哈,越是亂,越是糟,越是麻煩不斷,我解自己這道題目的時候,也就越覺得有趣,哪捨得就此撒手不管。”
說完,他稍微停頓了下,又繼續笑道:“說到‘題目’,剛好我這裡也有道題,待會要請你來解一解。”
梁辛冷曬,沒去應賈添的話,直接問道:“傀儡大軍已成,對付那些神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