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要出言警醒。
梁辛呼了口悶氣,知道老大說的句句在理,當即認真應諾。
柳亦也不是個羅嗦的人,見梁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廢話,笑呵呵的伸手,重重拍了拍梁辛的肩膀。
梁辛當然不會去表決心,只是穩穩點了點頭,隨即又把話題拉回到眼前:“你的推斷裡,也有個破綻。”說著伸手一指怪筍:“十三天猿和尾巴蠻一起封印它,要是隻為削弱凡人神力”,直接毀掉它不就的了?又何必裹出一座大讓。來鎮壓這麼麻煩
柳亦卻搖了搖頭:“我是說怪物們封印了這棵筍,而封印之後,導致中土神力衰弱。可我卻不曾說過。怪物們是為了讓中土神力衰弱。才封印這棵筍的!”
梁辛聽了個目瞪口呆,愣了愣神,才結結巴巴的問道:“啥、啥意思?”
柳亦呵呵笑道:“就好像,你搶了我的侈頭,所以我餓死了。可你搶我慢頭,不是為了要餓死我,而是因為你饞慢頭,你做一件事,會引出許多後果。但是最明顯的那個後果,未必就是你的動機,明白了?。
“明白啥了?明白才怪”。梁辛笑得比哭還難看。
柳亦揮了揮手,也不再多解釋什麼了,示意這個話題暫時結束,邁步走到泉眼前,和銀環骸骨並肩而坐,順著骸骨的目光,望向了湛清碧綠的泉水:“想破這件案子,就得弄清楚,它到底在幹啥?”
梁辛也坐到旁邊,伸手將掌心穩穩貼在了泉眼水面上,有深吸了一卜心,催動七惠星魂,掌心勁力葉!他用得是陰勁,力道雖然不可泉水激盪得卻並不厲害。掌力入水,水紋隨之波盪,一層層向下蔓延而去,梁辛的手掌依舊緊貼泉面,細心感受著泉水深處傳來的震盪,過了一陣才抬起頭:“泉深得很,我這一掌探不到底。”
說完,梁辛就開始脫衣服準備下水了,“案子,查到了一半,正是吊胃口的時候,自然要潛下去找找看有沒有新線索。
這眼泉雖然古怪,可也不像有危險的樣子。雖然現在海底惡炎肆虐,不過泉水卻冰冷異常,應該和海水沒有交匯,柳亦也不阻攔,不過他比梁辛更細心些,吩咐道:“你的繩子呢,先取出來探探深度順便做個標引。”
泉水不枯不溢,下面必有活水,下去之後大半也是個越潛越寬闊的情形,要是再有幾條水系交匯穿插。實在太容易迷路,直上直下垂根繩索,下潛時只要別離開繩子太遠。也就不會迷失方向了。
梁辛指訣一哉從須彌樟中取出剩餘的蒿草繩,自繩端綁了重物,將繩索放入了水中。這條繩子有幾里長,合下來大約七八百丈,當入水差不多四五百丈的時候,這才微微一震,不再向下放出了。
這個深度,對他們而言倒沒什麼問題,兄弟倆略一商量,自然還是梁辛下水,柳亦留守。當然,這件事肯定落不下禿腦殼,小傢伙大半天都無所事事,現在終於來了精神。全身鱗片都乍起來,一早跳進水中。在泉眼裡轉來轉去,不住口的呼呼怪叫,催促著梁辛趕緊下來。
柳亦又囑咐了幾句,也不外是莫貪好奇、謹慎小心之類的話,梁辛一一點頭答應,這才身形一閃小溜入水中,
梁辛幾乎不用遊動,一切都由禿腦殼料理,以法術催動起一道並不算端急的水流,帶著他倆一路下潛而去。
越深處,泉水就越冰冷。尤其到了百丈之下,按照梁辛的判斷,這個冷法就是鹹菜湯也早該結冰了,可泉水卻依舊清澈靈動,根本沒有絲毫要凍結的跡象!到二百丈左右,動腦殼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全身上下的鱗片早都緊密閉合了,可也不肯棄梁辛而去,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搖頭擺尾的伴在梁辛身旁。
漆黑、冰冷、靜謐,還有,,狹窄。
和柳亦的判斷正相反,至少到現在為止,泉眼深處並沒有越來越宏闊。周遭也不過一丈方圓,梁辛就算想換個姿勢、翻個身,都要小心翼翼的注意別碰到頭,與其說這是一眼泉,倒不如說它乾脆是一口井!
四壁直上直下,都是極其堅硬的地心巖,而且觸手平滑,絕沒有大的四凸起伏。梁辛一邊下潛,一邊用手掌滑過石壁,潛了良久,卻連一道縫隙都沒能找到,到了此刻心中依然篤定,千萬年前,一道神通自怪筍旁貫穿地面,直抵地心深處的水脈。這才有了這口井,或者說這
。
沒有接縫,是一道神通,一氣呵成!
想到此,梁辛心念一動,凝滯身形,將手掌貼上井壁,隨即七盅星魂瘋狂流轉,星陣之力一擊而下。
全力一擊,硬石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