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同袍的傷亡小汐的聲音裡裹進了濃濃的恨意,石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小汐稍安勿躁,繼續對著梁辛道:“按常理推斷,只有中了邪門法術的兇手才會這樣,既然是法術,自然要往修真道上去想,想一想這兩年裡,修真道上有什麼事情。能和案子的時間對上號說到這裡,梁辛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三個時間段這麼眼熟,當即沉聲開口:“東海乾,乾山道!”
前年六月份,東海乾剛建好的觀日閣被炸,中土各地開始出現血腥案子。
去年初,梁辛為了個乾爹報仇,三探乾山大打出手,引來臉婆婆立敵丹鳳朝陽,隨後天下血腥案子激增。
今年初,梁辛從大海歸來,再上乾山殺丹鳳誅太師叔,到最後更逼出了乾山道的護山大篆,而中土上的血案,也井噴式的爆發了。
沒有確實的證據,只有推測出的線索,兩年之中乾山先後三次遭受重創,而東海乾每次巨震之後,中土上就會有更多的人安狂”
見粱辛明白了,石林的神情輕鬆了些:“這便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了。進乾山,找證據,才能請天門出面誅妖辟邪!”
九龍司要想破案,就得派人進乾山繼續調查,找到東海乾與發狂邪術有關的證據,但是現在乾山道退隱封山,護山大篆時時刻刻都在運轉著,普通人恐怕走不上兩步,就會神形俱滅。
梁辛在心裡琢磨了片刻,他對東海乾的瞭解,比著石林可要清楚得多。憑著朝陽和手下的幾個,草木愧儡,根本就沒資格發動會覆蓋大洪全境的邪術,”歸根結底,還得是神仙相。
石林並不打擾,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梁辛回過神之後,才繼續道:“另外,還有兩件事要和你說清楚,第一,這樁案子我已呈報朝廷。本想請朝廷出面,找一線天來談談,結果被駁了回來,聖上御筆批註四個大字:到此為止,所以,這樁案子已經瞭解了。”
熙宗皇帝的態度可以理解,前陣子朝廷和東海乾大動干戈,引起了整座修真道的不滿,現在東海乾得了八大天門的庇護,宣佈辭位封山,洪熙宗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惹這個麻煩了。
倒是石林的作為,讓梁辛覺得頗為古怪,笑著問道:“皇帝都下旨叫停,您卻還要繼續查?”
石林突然笑了,可無論笑容還是笑聲,都沒有一絲歡愉的味道,說的話也有些莫名其妙:“指揮使的椅子,看上去風光無限,實際卻是刀子拼成的,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扎穿了屁股,扎爛了心肝,所以坐這個位子的人。最好別生兒女。否則哪天出了事,不但害死自己,還會連累後人。”
天下皆知,石林老婆不少,可孩子卻一個沒有,坊間都傳他殺戮太重故而無後,可石大人其實有個兒子。偷偷養在民間裡。指揮使的打算是如果他能安然身退,不妨讓孩子認祖歸宗;如果他出了事,至少也留下一段香火。
這個隱姓埋名的兒子是真真正正的平凡人、普通人,是石林絕大的機密,但是三個月前,兒子瘋了,殺了近百人之後,自己也死在大隊官
“石某人無後了,卻還有仇人。”石林說完這句話就收斂了笑聲。臉上恢復了平靜。
梁辛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跟著嘆了口氣之後,把話題岔開了:“要我偷偷進入乾山,那你又何必恢復我的身份?”
皇帝御批,這件案子已經了結,石林找梁辛是要暗地裡調查,出事全得自己兜著,可石林詔告天下,恢復梁辛的青衣差官身份,萬一梁辛被人家逮著,又會變成朝廷對東海乾有所圖謀。
石林苦笑著搖頭:“你以為我願意?是皇帝下旨,要你官復原職,重新為國效力!”
梁辛吸溜了一口涼氣,感覺還挺自豪。
說完第一件事,石林又繼續道:“第二件事,不久之前,有人夜探九龍司,盜走了所有勉案的卷宗。能從我那裡偷東西的,必是修士無疑,不過總算他們手下留情。沒殺傷人命。”
先不提青衣的身份和傳承,此事涉及到著海乾,梁辛就會去追查,何況他本來也打算去一趟乾山,當即點頭應承了下來:“我馬上就起程,不過”這個線索該怎麼找?”東海乾方圓百里,是一片連綿大山。想要從其中找到可疑之處可不容易。
石林一點沒客氣,回答了六個字:“慢慢找,耐心找!”
梁辛應承下了此事,石林也輕鬆了許多,羊角脆見他們說完正事,立刻就來了精神。然後獻寶似的拉起小汐,顛顛地跑到大坑旁邊,帶她去看新出土的斌質負碑。
小汐最近沒在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