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為惡”這也只是普通人的一廂情願,但是久而久之,早已深入人心了。
見粱辛明白了,曲青石的聲音更輕鬆了些,繼續說:“八大天門、九九歸一自稱正道,是覺得自己的道是正確道;不過”。說著,曲青石指了指血河屠子:“他、還有跨兩等人常以妖人自居還沾沾自喜,自然也不是說自己修得道錯了,只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陣營罷了。”
其實曲青石的解釋,和東籬先生在“仙禍。大課上的道理是一樣的,甚至連角度都沒變,就是換了個說法,粱辛自然能夠理解,當下也鬆了口氣,笑道:“這個“正。字。你早該解釋給我聽,以前我還總盼著能才遇到個悲天憫人的大宗師來著
說完,梁辛也不再糾纏此事,抬頭望向那幾百名正道修士,把話題岔了開去,問二哥:“這些人怎麼辦?他們知道仙禍,就這麼放回去有些不妥,可也不能殺了,我都答應過饒他們。”
曲青石先是面露驚愕,隨即笑罵:“你出的麼蛾子,我不管,自己想辦法去!”說著,閃身飄向麒麟屍體,又把它收回到須彌樟中,
曾今追隨跨兩參與離人谷之戰的那個纏頭弟子湊上來,對梁辛道:“你娃不是和阿巫錦有交情麼?把這群龜兒送到草原上去,請巫士們催眠。洗了他們的記憶。”
梁辛有些躊躇:“草原巫士不喜外人,一下子送幾百個修士去催眠,這動靜未免也太大了些,青墨這個阿巫錦本來就做得馬馬虎虎。我要再給她找來這麼大的麻煩,她非得被大司巫趕出門牆不可
那個纏頭弟子對青墨印象很不錯,聞言後滿臉嚴肅,認真點頭:“那咱可別再給她找麻煩,把龜兒們都殺了吧,”
血河屠子興高采烈地跟著附和:“咱們邪道人物,出爾反爾是應該的。粱娃兒不用太當真,殺了吧。不算啥。
梁辛搖頭,不理會這夥二茄,;苗,心裡魅算著那數百名普湧修十的去※
血河屠子從旁邊等了一會。見梁辛竟然是正經地動用心思去琢磨此事,塗滿白堊的大臉上掛滿了稀奇:“你這娃兒有些神經戳戳嘞?剛剛還心狠手辣,說話做事全是邪魔路子,現在又變成了阿彌陀佛的老好人?”
曲青石替粱辛回答:“老三心裡有個自己的計較,待人做事,他都照著這咋。“計較。來。”
血河屠子不解:“啥子計較?計較啥子麼?”
曲青石應道:“具體的我也說不太好,不過我感覺著,他的“計較”應該是和做買賣差不多。什麼事情都有個價錢,榮枯道屠了銅川。他們的價錢就是死不足惜;這夥子普通修士仗勢得意,胡言亂語,本來他們的價錢也不低,但是後來死傷了一批,剩下的又殺了幾咋。榮枯弟子,演了場好戲惹咱們開心,就抵回來了,不用死了。”
血河屠子大概明白了,琢磨了一陣之後。又追問了句:“那這個價錢,他是怎麼定的?”
曲詩石笑道:“又不是買米扯布,哪有個具體尺度。都是他隨著心思來的,他覺得合適就成,他要覺得不划算,那就得接著算!可也就是因為他都依著自己的性子去定價錢,所以粱老三才不好惹!以前柳老大就說過他不像梁大人,倒更像乾爹!”
琅挪和小活佛,前者腳步輕輕,後者落足如山,也湊上來跟著一起瞎聊,這邊一下子熱鬧起來,單看他們那份輕鬆勁,又有誰能猜得到。就是這夥子人,剛剛殺了一個天門掌門。還捎帶著一群長老和弟子,
只剩下梁辛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旁邊,眉頭緊蹙滿臉愁苦,時不時抬起眼皮,看看那群惴惴不安地正道修士們。
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梁辛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浪挪實在有點看不過意了小心翼翼的湊過來:“還沒想出來那?”
浪挪把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別人聽到會讓粱辛沒面子似的。
梁辛不理她。
很挪擺出一副可恰相,站在梁辛身邊繼續等,過了一陣子,又重複問:“還沒想出來那?”
梁辛被她氣樂了:“有話直說!”
娘娜嘻嘻一笑,小聲開口:“我倒知道個地方,你要是暫時想不好,可以把這些人安置在那裡。”
見粱辛把目光望向了自己,琅椰的眼睛都亮了:“猴兒谷裡的大眼。是個好地方,那裡一天抵得過外面六年,你把他們先關在裡面。自己在外面慢慢想辦法,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被困上幾天,對外面而言卻是幾十年的功夫,你做什麼都不耽擱。再說三十年後浩劫東來,說不得就是一場大戰,到那時仙禍恐怕也算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