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開始按照同伴們事先的指點,留在魔功範圍之內,神情迷茫,時時攤開雙臂,看樣子的確是想要去感受、體會。可天下人間除了時間凝固之外,就只剩對主人的亂流反噬,憨子兩者都不受,完全感覺不到什麼,有心發力,卻不知該怎麼去打。
等了半晌,憨子明顯不耐煩了,臉上漸漸顯出韋陀怒像,低低吼叫一聲,舉手投足,乾脆發力亂打,全沒有任何章法,更沒有目標,甚至有幾次,掌風都險些傷到梁老三……
事情遠比想象中更困難,小活佛垂頭喪氣,梁辛自己倒不氣餒,笑道:“其實……亂打也是個法子,既然摸不到法門,也只能靠亂打來碰運氣了。”
謝甲兒志在飛仙,對中土天下毫不留戀,自然犯不著說謊話去騙小師弟。由內而外以大力轟擊扭曲時間,能夠乾坤挪移,這一點是不會錯的。至於具體的法門,既然無從摸索,也就只能靠亂打來碰運氣了。
小活佛滿臉不屑:“靠運氣?運氣要是不來呢?”說著,伸手指著來梁辛的鼻子,轉頭去問天嬉笑:“你們不老宗都會相面,你來看看,他這張臉長得有運氣麼?”
“宗主洪福齊天,鴻運當頭人中龍鳳,上上之選”天嬉笑聲音響亮,他看不看都得這麼回答。
小活佛繼續撇嘴,顯然明白不能把馬屁當實話,繼續對梁辛道:“趁早別費勁,乾脆再把大夥請回來,搬著繭子先去大海,不成再去小眼才是正經。”
妖精心思,為了自己能夠脫困,連累世界崩塌毀滅,也不見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梁辛對‘連累世界’這種事也不想去矯情,不過他的心思在另一重:“正道緊鑼密鼓,張羅著決戰;神仙相很快會渡海而來;賈添的傀儡邪術也隨時會來……家裡人都忙成了一團,法術事實在不宜頻繁打斷。倒是我,馬上出去了也沒什麼事情。等他們處理好手上事,自然會再回來。在之前,咱們還先是碰運氣吧,萬一碰上了,也就省了他們的麻煩。”
梁辛的脾氣隨和,可心思卻執拗的很,他打定主意在繭子裡碰運氣,小活佛也只得依他,接下來的,又是天下人間、憨子亂打……
不久之後,一直在外面關注梁辛的東籬先生看出不對勁之處,在梁辛休息時將他喚到了門口:“你身上的虐戾氣息與日俱增,現在幾乎已經肉眼可辨,特別是你施展魔功之後尤其明顯,到底怎麼回事?你修煉的魔功對心性有反噬麼?”
魔功對心性沒有影響,但梁辛靠骨子裡的惡性來引動天下人間,每次施法都會讓他殺心湧動,事後都要必須奮力壓制。
東籬先生雙眉微蹙:“骨子裡的殺性?這種本性裡的惡根一旦被撩撥起來,就再難控制,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去惹它,不怕真有一天會變成嗜血的瘋子麼?”
梁辛搔了搔腦袋,笑道:“現在倒還盡能控制得住,應該無妨。何況……就算它真是惡根,也是我的惡根,只有我放它、收它的份,輪不到它來控制我。”
東籬愣了下,隨即哈哈一笑:“這個調子,倒是投了我的脾氣”
話雖這麼說,老先生還是放心不下,又將小活佛喚請過來,請他每次在天下人間結束後,唱誦**助梁辛壓制殺心。
小活佛聞言,立刻掛上了一副愁苦相:“唱經這事……換成打機鋒成不?”
他是妖身,平時說佛偈、打機鋒都無所謂。但是要唱誦**,就和發動佛門天眼通一樣,沒問題,可是會讓他痛苦不堪。不過小活佛還算講義氣,也不想梁辛突然有天會變成個嗜血瘋漢,勉為其難總算答應了東籬。
隨後差不多一個月裡,天下人間、憨子亂打、梁辛收斂魔功、小活佛趕上去唸經……如此往復,單調枯燥,幸好外面還有東籬陪著,間歇時說些異聞和趣事,幫他們打發無聊。
天下人間絲毫沒有突破的跡象,不過在試過多次後,梁辛也漸漸有了些想法,把幾個同伴聚攏到一處,先把施展魔功時的情況,又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下,這才切入正題:“師兄要以大力轟擊扭曲的時間,可‘扭曲的時間’……是什麼東西,它在哪裡?”
說著,梁辛豎起了兩根手指:“我仔細想過,天下人間之內空無一物,不外兩個特殊之處:一是時間扭曲,二則是亂流反噬……這兩者其實是二而一的關係。時間被人扭曲,由此釋放出力量,形成亂流,又對始作俑者反噬。便是這樣的一個過程了。”
見眾人點頭後,梁辛又繼續道:“扭曲的時間,看不見、摸不著。不過亂流卻明明白白的存在,稍有不慎,就會傷到我。”
說到這裡,東籬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