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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可是當朝的兩位國師卻如臨大敵,親自趕往苦乃山,不久後回報聖上,能奪人性命的石脈,是煞域兇根的芽子!

這幾年裡,梁辛讀書認字,‘專攻’神話傳說來著,知道中土靈秀,明山秀水之間有數不清的修天教門,其中既有得道高人,也有嗜血妖魔,不過從來沒聽說過‘煞域兇根’,忍不住湊近風習習:“這是什麼意思?”

風習習苦笑搖頭:“這是國師發明的新詞兒!”

國師的意思,在苦乃山深處,藏著一個虐戾的根種,窮盡千萬年不停的生長,最終化作這條能吸人精血的石脈破土而出。若任由石脈生長、兇根成形,天下必然蒙遭大難,為今之計也只能沿著石脈一路挖掘,找到兇根並予以摧毀。

挖掘兇根這種生死一線的苦差,自然落在罪戶頭上,不過現在成年罪戶大都身負徭役,或開河採礦,或在苦寒之地戍邊闢土,一時間難以抽調,所以皇帝這才頒下聖旨,加徵十二歲以上的娃娃罪戶。

最終一共湊出了兩萬勞丁,遠赴苦乃山‘破煞’。

開山工程曠日良久,剛開始的時候,一下子擁過去百萬人也沒有用,先期調派兩萬人,前面幾年裡怎麼也夠用了。

苦乃山的怪事,早就在朝野上下傳的沸沸揚揚,只不過罪民們不知道罷了。

梁辛聽的直吸溜涼氣,尋思了一會之後才繼續問道:“凶煞根脈現身人間,那些匡扶人間正道的修士們怎麼不管?”

風習習搖頭:“這次是凶煞現世,又不是天材地寶,修士們才不會去管,呵呵,別說什麼修士匡扶人間的傻話了,我記得當年梁大人,就常常怒斥修士們不尊人間律法,實為禍害。”

現在苦乃山已經變成天下人關注的焦點,除了各州府的徭役罪民源源不斷匯聚而至之外,為了防止有邪魔妖孽趁機作祟,兩位國師還請動了一個很有些名望的修真門宗:朱離道場的十九位高手,結陣封守苦乃山開山之處。

說到這裡,風習習神情突然沮喪了起來,有修仙高手在苦乃山佈防,小鬼就沒機會跟在梁辛身邊了。

梁辛呵呵笑著低聲安慰:“無妨的,不過就是挖土唄,只要不摸那條鬼石頭應該就沒事。”

風習習黯然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從懷裡摸出了兩個早就涼透了的肉包子,塞進梁辛的手中。

自古以來,開山採石都是辛苦無比、更危險之極的工作。何況這次還有個碰一碰就會吸人精血的可怕石脈,梁辛叔侄心知肚明此行的兇險,可也只能跟著無數罪戶,一路浩浩蕩蕩,向著苦乃山進發。

就這樣,梁辛白天隨隊而行,風習習晚上悄悄來探營,依舊總是會帶些吃食。

大洪疆域廣漠,梁辛從家裡出發,一直走了四十多天,地勢終於漸漸高斜了起來,按照帶隊長官的計算,再有兩三天的路程,就到地方了。

此時梁辛所在的罪民隊伍,已經匯聚了泱泱萬人,就在當天晚飯之後,押隊的官兵將萬餘名罪民統統打亂,隨後每千人分做一隊。

不久後,震耳的馬蹄聲從苦乃山方向傳來,一隊威風彪悍的騎兵飛馳而至,罪戶們都毫無見識,見到這些騎兵,也只是有些納悶他們為什麼不著盔甲,卻穿著墨色長袍。

只有梁辛悄悄的吃了一驚,他這些年讀書認字,對大洪朝也多有了解,這一隊騎兵身穿墨魚袍、腰挎繡春刀,正是九龍司轄下的精兵,世稱九龍青衣。

九龍司大洪朝的監國重衛,上監百官行止,下刺民論世情。司下自有監獄、自設衙門,有獨行專斷之權。九龍司單獨編制只奉皇帝之命,權力著實可怕。

九龍青衣,除了弓馬嫻熟、武藝超群之外,長官大都還有些特殊的本領,不過這種本領不是修真的門道,而是凡人中的天賜神力。

梁辛沒想到,九龍司的人也會到,不過繼而一想也就釋然了,九龍司身負監國重任,苦乃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當然要出手。

這隊九龍青衣有千人之眾,為首的千戶是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材消瘦、樣貌英俊,除了隨身的長刀之外,背上還挎著一隻黝黑的長弓。可他的神情舉止之間,都透著一股病色,看上去仄仄的,好像隨時都會從馬上摔下來。

青衣一到,押運罪民的官兵長官立刻迎了上去,笑著對千戶大人小聲說話。

片刻後,臉色蒼白的千戶抬起頭,目光掃過面前亂七八糟被分作一千人一隊的罪民,對著身後的手下無力的擺擺手。

他手下的精兵立刻分作十隊,在百戶的統領之下,插進了罪民的隊伍,每一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