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明白曲青石想問什麼,不等他說完就搶著開口道:“你家傳的心法,骨子裡是一門固魂鎖魄的奇術,所以邪弓無法一次抽乾你的魂魄,只能搶去一部分魂力。魂力被搶去,魂魄衰弱,身體也會隨之衰老。”
葫蘆說完,還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滿臉不悅的哼道:“陽壽邪弓,嘿,邪弓奪陽壽?虧你們想得出……”說著,橙黃色的眸子突然一亮,又想到了一句好詞,趕忙掉書袋:“你們這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梁辛吃力的扭動了下身體,還是老問題:“那我為啥沒死?”
葫蘆擺威風,霍然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子,這才是你的造化啊!先前已經說過,玉石雙煞的元神都棲身於你體內!”
魂魄,便是修士的元神了。
梁辛舉著邪弓與南陽真人拼命的時候,體內一共有三套魂魄:自己的,草鞋玉璧的,凶煞石脈的。
邪弓有靈,擇強而奪,三套魂魄中梁辛自己的最弱,不值一提,玉璧和石脈都是秉承天地戾氣所生的土行巨妖,元神之強比著絕頂劍仙也毫不遜色,也不知道邪弓最終選擇的是誰。
說道了這裡,葫蘆頓了頓:“照我估計,單以元神而論的話,玉璧比著石脈,還是要強上一線,畢竟玉璧曾經煉化人形。被邪弓吸走的,應該就是玉璧的元神。”
以玉璧元神換出的邪弓一射,威力自然無與倫比,這才在擊破了兩件凌厲法寶之後,還把南陽真人也擊成重傷。
玉璧和石脈的元神,在本源法力的保護下,藏在梁辛的身體中沉睡。後來玉璧的元神被邪弓吞噬,它的那些本源法力一下子也變成了無主的力量,就此散落在梁辛的血脈中,所以當時梁辛的身體才會如此沉重。
葫蘆一邊縱躍如飛,一邊呵呵的對梁辛笑道:“以你的資質,如果想要修行天道純粹是痴人說夢,可現在身體裡平白多了無主的土行本源之力,日後你將它們煉化為己用,雖然沒有人間修士的道心,可卻有了人間修士的道行,哈哈,有趣的很啊!”
梁辛大喜過望,一邊無法抑制的咯咯傻笑,一邊費力的問:“怎麼煉化?”
不遠處的柳亦哈哈大笑著提醒:“傻小子,老仙猿自會指點於你,還不快拜謝大恩!”
梁辛樂得臉都快抽筋了,又是誇讚又是感謝,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好話都往葫蘆的耳朵裡扔。
葫蘆口中嗯嗯的答應著,臉上的神情卻無比古怪。
不久之後,梁辛又想到自己身體裡還存著個石脈元神,再度來了精神,扭著腦袋問葫蘆:“等煉化了玉璧的法力,我再借二哥的弓子射一箭,石脈的本源法力是不是也歸我了?”
葫蘆微一點頭,應時應景的說了個成語:“舉一反三,不錯不錯。”
天猿的巢穴在大山深處,距離司所極遠,饒是這群猴子精怪教程快捷,也足足賓士了幾個時辰,最終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山樑、轉過幾個山坳,梁辛突然覺得異香撲鼻,水聲玲瓏,一座生機盎然的巨大山谷,赫然出現在眼前!
遠處的山崖上,掛著銀簾似的瀑布,水汽蒸騰中匯入小湖,三四條小溪彎彎曲曲的從湖中引出,貫穿山谷。
四下裡花團錦簇,彩蝶翻飛,滿眼嫩草青青。
一望之下,數百頭拖著紅色尾巴的天猿散落各處,有的正懶洋洋的打滾,有的上躥下跳的玩耍,看到首領葫蘆回來,齊齊的爆發出一陣歡呼,跟著它們有看見有外人進谷,忙不迭的收斂了歡呼,躺著的立刻爬起來,跳著的馬上原地站好,一個個表情嚴肅,比著雙手緩緩踱步,全都擺出了世外高人的樣子。
只有一頭還不及常人膝蓋高的小猿,呲牙咧嘴的跑過來,跳到梁辛身上,張開大嘴就咬!
梁辛嚇得魂飛魄散,幸虧葫蘆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小猿,怒斥道:“這不是吃的!是客人……”
苦乃山的天猿都是文明人,一定要梁辛先拜師,葫蘆才肯傳他煉化法力的心法。
梁辛當然不會覺得吃虧,在天猿們操持的拜師大禮中,拜先祖、拜天地……總之除了和葫蘆師父對拜之外,該做的全都做了,成了苦乃山猴兒谷的開山大弟子。
其他三人也被妥善安置,各自養傷。
三兄弟之間,在短短的幾天裡連番經歷生死劫難,誰都懶得客套什麼,心裡卻都為這次結義慶幸快樂。
小丫頭曲青墨也算徹底成了師門叛徒,她與梁辛年齡相若,親熱得很,唯獨對柳亦,總是冷著一張小臉,從來不肯給他一點好顏色。
隨後幾天裡,苦乃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