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環自幼追隨老蝙蝠,明白他想要什麼,說了聲:“老漢兒等哈!”話音落時身形飄起,掠向不遠處的密林,挑選片刻,將一棵枝椏繁茂的大樹連根拔起、帶回自家陣中,用力插入泥土。
老蝙蝠身子翻轉騰躍,將自己倒懸在大樹上,長吁了一口氣,笑
瓊環這才繼續追問:“遲早要打,那直接打個龜兒就是了麼。偏偏還要廢話一邊說著,一邊撅起小嘴,不能打架彷彿讓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搶人心這件事,在打之前幹,要比著打完再說強得多嘞。”老蝙蝠一邊晃著,一邊回答。
瓊環更加疑惑了:“現在搶到了人心,待會卻被打死了,那有個抓子用處麼!”
老蝙蝠大笑了起來:“所以說,老不死有十成十的勝算,能幹翻我和長春天!”
不老笑呵呵地點點頭,插口道:“言重了”也不止我,長春天和你老漢兒,也都有把握得很嘞,既然咱們三個都穩操勝券,現在說說做了大龍頭之後的韜略又有何妨?老纏頭,你先來?”
老蝙蝠搖了搖頭:,“老子得先想想,讓長春天先說!”
長春天做魁首多年,無論心思和口才都是是第一流的,何況在赴會之前,無論是打還是說,他早都做了充分準備。被老蝙蝠點名之後也不矯情什麼,抬腿邁步進入場中,卻並不急著開口,而是轉動目光,緩緩掃過所有邪道弟子。
老蝙蝠最見不得這種拿腔作勢的樣子,開口笑罵:“長春天,你挑女婿呢?有話就趕緊說!”
長春天並不理會,將全場都掃視過後,又揚起了右手,五指撐開,這才開口說道:,“今夜會後一年之內。修真正道上有五個人會死執。
他並未呼叫真元,只以普通聲音說話,即便在場眾人盡數耳力精強,也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更沒人敢咳嗽交談。
長春天慢慢收攏手指,面色恬靜,輕聲給所有人數到:
“承天道宗,敢當老道。”
剛說完第一個,人群中就爆發出哄的一聲驚呼!
長春天卻充耳不聞,仍自顧自地向下數著:“流連道宗,澤漁老道;鑑火道宗,熔心老道;指乒道宗,聞風老道;金玉堂,秦瘦。”數過之後,右手也由掌成拳。長春天抬頭望向一眾邪魔外道,說道:,“五個,人齊了!”
三宗弟子早都亂了套,或者目瞪口呆。或者交頭接耳,就連長春天的門下也不例外,嘈雜聲中,跨兩的怪笑最是響亮:“這龜兒腦殼壞掉了,瘋戳戳咯!”
五大三粗之中,卸甲沒落、榮枯新喪、離人谷置身事外,而另外五家的掌門,便是長春天剛剛合攏起的五根手指!
長春天鬆開拳頭,展顏而笑,可這份笑容卻只顯出了那雙一字眉的混橫勁:“五個老怪物一死,修真五大三粗也就徹底亂了套,那時便是我們的機會了
老蝙蝠早都歪起了腦袋,拿眼角斜忒著長春天:“一年之內,狙殺五大掌門?這件事就連老將岸當年也未必做得來吧?”
長春天搖頭回答:“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在明處,何況天門太平安逸慣了,再怎麼謹慎也抹不掉骨子裡那份自大。”說著,他頓了頓,又覆露出笑容:“本來也不用一年那麼久。殺前三個要兩個月也就足夠了,剩下那兩個。就該小心防範了。所以才又打出了是十個月的餘量。”
“空口吹大氣誰都會,你說殺五個人,老子還說直接去把天門滅掉嘞!”跨兩乾脆用看白痴的目光去看長春天,怪聲道:“先莫得說防範不防範,就算把那五個龜兒,一個一個擺來你面前,你殺得掉?長春天,你憑個啥子,總要亮出來給大家瞧瞧”。
長春天伸手指向了身後的冷漠老者:“我的憑仗,就是這位前輩了老者並不抬頭,目光低垂,默默望著地面。
跨兩笑嘻嘻地,混不把冷漠老者放在眼裡:“他又是哪個?來了這麼久,總是傻戳戳地數螞蟻
長春天笑得一派輕鬆:”他不是哪個,他是咱們大家的老祖宗”魔君,將岸!有他老人家出手,正道天
他的聲音仍舊很輕,“魔君將岸。這四個字,在所有人的耳中都變成了一聲炸雷,眾人盡數被震得目瞪口呆,唯獨有一個人大聲咳嗽了起來”粱老三嗆到了口水,咳了個面紅耳赤,恨不得把肺吐出來晾晾。
琅獅的眼中只有梁辛一個人小顧不得再去看“魔君”一手撫胸一手捶背,忙活著梁辛。
不等把這口氣喘順了,梁辛就要跳出去說話,曲青石和柳亦各自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微笑搖頭,示意兄弟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