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丘三十里’中卷向而起,彷彿無數條惡龍,裹挾著連六步宗師都無法抗衡的浩蕩巨力,向著四面八方呼嘯掠去,一時之間,山崩地裂!
……
祥光瀰漫,從三十里擴大到百五十里;另有罡風狂暴,橫掃全場!
梁辛與天門的戰團,距離‘九丘三十里’最近,狂風乍起他們也當其衝,天門高手猝不及防,幾乎人人被狂風捲住,憑藉著他們的宗師修為,竟無法和風中裹挾的可怕力量抗衡,要想不受傷,就只能以渾厚真元護住要害,同時放鬆身體隨風逐流……順風而去,能活;逆風強撐,則碎屍萬段!
天門高手尚且如此,何況戰場中那些普通修士?大風掠過時,這群在人間懷有大力者,比著深秋時的落葉也不見得更堅強一點,全都在驚慌失措地怪叫中,被吹得四下飛散。
曲青石正領著一隊日饞弟子急衝,突見前方大亂,繼而祥光熾烈、風暴卷著數不清地修士吹過來,小白臉的心思如電,明白強襲將至。
曲青石的修為精湛,並不怕狂風,可他身後還有兩百多名日饞門徒,當下他手印翻轉,口中唱響嘹亮咒訣,諭令到處,只見一片秀木破土而出,轉眼成林,牢牢籠住追隨他殺敵的一眾手下。
密林成形,又有無數長藤翻卷伸展,密密麻麻糾纏不停,片刻功夫就把一片樹林編成一座密不透風的木堡,旋即曲青石招手將墨劍握在手中,一人一劍橫在林前,心念轉動中之中,墨劍猛地炸裂出濃烈劍芒,化作屏障,牢牢護住主人,還有主人身後的那片小小的木堡!
狂風暴躁,浩浩不休,曲青石橫劍同時,還在不停施法,一道道木葉神盾不停湧出,替主人與墨劍分擔壓力。正苦撐時,一道人影倏然閃到近前,跟著曲青石只覺得周身壓力一輕……
梁辛趕到了,來不及多說什麼,直接擋在二哥身前,身體晃動中,乾爹的魔功頃刻成形,時間凝固之下狂風難入!
‘來不及’並未套中曲青石,梁辛是在二哥身前施展魔功,替他擋下了風暴強襲。
曲青石回了一口氣,又立即說道:“我無妨,能擋得住,老大和青墨力比我強,應該無恙;大小活佛於我相若,也不用擔心;倒是其他那幾路還等你救護,快去!”
其實以日饞弟子的修為,雖然無法在風暴中立足,但只要認真護住了要害隨風逐流,多半也不會受什麼傷,最多也就是被吹散。不過現在的情形詭異,誰也不知道這場風暴從何而來,更不知道風暴過後還會生什麼,眾人還是集結在一起更穩妥些。
風暴之中,唯一不受影響,還能自由移動的,就只剩梁辛一個人。
聽到二哥的話,梁辛點了點頭,兄弟間也不用多廢話,就此撤去魔功,囑咐了句:“你多小心!”,旋即身形掠起,尋找其他人去了。
急衝一陣,梁辛臉e猛地一喜,身前百餘丈處,正趴著一群大蜥。
蜥蜴不是那麼簡單地擁擠成一團,每頭蜥蜴四肢牢牢插入泥土,只剩龐大的身軀露在地面,同時一頭咬住另一頭的尾巴,圍成了一座半圓形的堡壘。狂風雖然猛烈,但卻掀不翻這三百頭大傢伙連成的一個整體。骨瘤蜥長兇海惡島,大海深處環境惡劣,常有颶風肆虐,蜥蜴們世世代代就靠著這個辦法來抵抗強風,這是它們的本能。
大陣中的風暴還沒席捲過來時,巨蜥就察覺了危機,立刻成了這座碉堡。
梁辛翻過‘蜥牆’一看,猴兒谷的主力,和不少大妖都在此處避難,葫蘆老爺沒察覺弟子趕來,他正大雷霆,一個勁地數落大小毛,怪他們沒保護好大旗……
見師父沒事,梁辛大喜,也顧不上打招呼,身形晃動繼續向著狂風深處追去,尋找了一陣,終於又現了一夥自己人,跨兩和絃子共同統御的那一路日饞子弟。
比著曲青石和妖王,這夥弟子的狀況糟糕無比,他們的領修為不夠,對付狂風力有未逮,本來兩百餘人的隊伍,此刻只剩下不足五十人,所有弟子都擠坐一起,彼此間雙臂相攙,催動法術拼力抵擋風暴,跨兩和絃子,正各自施展神通,圍住弟子們所結的圈子層層打轉,快得彷彿兩團旋風,以求減弱狂風入陣之勢。兩個人已經被狂風吹得皮開肉綻,仍猶自飛奔,不肯放慢半步!
梁辛眼角一跳,急衝而至。
血河屠子也在這一隊中,他是六步初階,幫不上什麼忙,眼看著跨兩疲態必先,正費力大吼:“散開去吧,就只是被風吹散,無妨的……哈,梁磨刀!”
那些弟子本已撐不住了,忽見宗主現身,情不自禁都爆出一聲歡呼!不過歡呼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