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轉戰蘇夏的書房。
迪恩率先坐到蘇夏身邊的沙發上;小周則是貼心地為蘇雲秀拉開椅子;待蘇雲秀坐下之後才在蘇雲秀的示意下;坐到旁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看起來無比乖巧聽話。
蘇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覺得分外地不真實,木著臉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直到感覺到疼痛才終於有了實感。不過隨即他的手就被迪恩給捉住;手掌被迪恩包裹在他的手心裡,防止他再度做出這般自殘的舉動。
“父親;你怎麼了?”蘇雲秀看到蘇夏“自殘”的舉動,驚訝地問出來:“出什麼事了嗎?”
“我 要說沒有,你也不會信的吧。”蘇夏的視線飄向了小周,在看到小周茫然無辜的神色時忍不住嘆了口氣,出聲問道:“這位……小周是吧?”蘇夏有些艱難地喚出這 麼一聲來,腦海裡浮現的卻是當年這位在環太軍演中神情冷峻氣勢凌厲地直接碾壓掉所有對手的場景,頓時壓力山大,只覺得這一聲“小周”實在是有點叫不出口。
小周乖巧地應了聲:“是的。蘇先生好。”
蘇夏只覺得自己的後腦一抽一抽地疼:“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嗯,是的。”小周應了一聲之後,又補充道:“BOSS說,能治好。”因為說好了要打工還債,小周便在柳依的慫恿下,也改口稱呼蘇雲秀“BOSS”了。
聽到這一聲BOSS,蘇夏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蘇雲秀若有所思地看著蘇夏的神情,冷不丁地開口問道:“父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在蘇夏將視線轉回到她身上之後,蘇雲秀微微一笑,輕啟朱唇:“比如說……小周的身份來歷?”
蘇夏一驚。
小周眼神一凜,落在蘇夏身上的視線瞬間凌厲了起來,強烈的殺氣壓迫得蘇夏差點喘不過氣來。
迪恩的神情瞬間就冷了下來,眼裡透出幾分殺意,直起身子將蘇夏護在身後,極具侵略性地殺氣直奔小周而去。他是真的起了殺意。
兩人用殺氣進行著無聲的輕量,蘇夏有迪恩護著,雖然處於兩人角力的中心點,倒也只是被驚了一下就沒事。倒是蘇雲秀,處於這場無聲的交鋒的中心地帶,卻是半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低喝了一聲:“小周!”
小周恍然驚醒一般,收回殺氣,只是小周收手了,迪恩卻是不肯收手,眼裡的殺意更熾,若非場合不對,他不願意在蘇夏面前將自己冷血無情的一面暴露無遺,迪恩早就動手一槍崩了一小周了。
見到迪恩這般反應,蘇夏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左手覆蓋在迪恩握著他右手的雙手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喚道:“迪恩。”
迪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撤了殺氣。
小周絲毫不受迪恩的殺氣影響,只是不安地看向了蘇雲秀的方向,嚅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只是回過頭來,老老實實地向蘇夏道歉:“對不起。”
被小周的殺氣驚出了一身冷汗之後,蘇夏神情分外複雜。上一次像這般被殺氣洗禮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決定不再踏入裡世界之後,蘇夏就再也沒碰到過這種場景了,一時間有些適應不良。
蘇夏半晌無語,蘇雲秀也不出聲,迪恩只是低著看著自己與蘇夏糾纏到一起的雙手,直接將小周當空氣無視掉了,書房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在這一片沉默中,小周越發地不安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不敢說話。
好半天,蘇夏才收拾好複雜的心緒,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刻意的輕鬆:“沒關係。不過小周下次別再亂放殺氣了,省得嚇到人,就是沒嚇到人,嚇到花花草草也不好。”不過話說回來,這屋子裡,會被殺氣嚇到的好像只有他一個?
小周乖巧地應了聲“好”。
蘇雲秀這才開口問道:“父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夏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剛才被殺氣一嚇差點忘掉的對話內容,便道:“你不知道小周的身份,就敢把他往家裡帶?”
“我沒想到父親你會這麼早回來。”蘇雲秀說著,看了迪恩一眼:“家裡只有我和迪恩在,就是出了什麼事,也能壓制得住。”言下之意就是沒有蘇夏在,她不怕撿回來的人太過危險連累到蘇夏。
蘇 夏聽明白了蘇雲秀話中隱藏的意思,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可你想過沒,要是對方背後的勢力找上門來,你和迪恩就兩個人而已,怎麼辦?”照常理來講,迪恩 加上蘇雲秀,兩人聯手,壓制住一個重傷號絕對不是問題。但問題在於,蘇雲秀撿回來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