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區大院,一排營房前的空場上立著些雙槓、單槓供士兵們鍛鍊之用。在一個漆黑的夜裡,一個白衣的小女孩,正坐在單槓上玩耍,她看起來蒼白瘦弱,眼神裡帶著種似乎來自於異世界的空洞和茫然。她憑空出現在這漆黑的營房外,明明在這裡,卻又好像與世隔絕,好像沒在這裡。
忽然,她似乎被什麼事情吸引住了,茫然的迴轉身去,空洞的眼神裡隱隱透露出異樣的光芒,她走向身後的營房,進了大門,左轉第一個房間,門上有個小玻璃窗,踮起腳尖,向裡面張望……
梅站在漆黑的屋子裡,外面的燈光從門上的小玻璃窗裡透進了,藉著淡淡的燈光,她隱約看到這是間老式的,又髒又破舊的屋子,牆壁的下半截畫著綠色的牆圍子,記得###時大都這麼裝飾房間的。然而,這房間的牆上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梅記得自己來這裡是為了追查什麼事件,那好像是一起兇殺案,這屋子裡死了兩個人,沒人知道他們是誰,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在這裡。也許根本就沒人想知道這些個為什麼。相信對大部分人來說,不知道的事情最好永遠不要知道,因為知道真相有時候意味著深深的痛苦。但梅無法不來查個明白,因為有種莫名的,無法抗拒的力量,已經將她帶來這黑暗的,充滿了死亡味道的屋子裡。她本能地想逃離,於是,開啟一條門縫向外張望,外面空無一人,而她卻心懷不安,怎麼也不敢出去。她開始相信自己可能真的無處可逃,可能也會如那兩人般死在這裡。立在黑暗之中,恍惚間好像看到房間的牆上滿是鮮血,好像有人用被切成塊的死屍肆意塗抹過似的,為什麼要這樣做,看到那片片鮮紅心;梅的心中充滿恐懼。被這深深的恐懼和不安刺激著,忽然,眼前出現了奇異的場面——
原來這屋子中間有個大大的“回”字型的凹槽,而“回”字中間那塊長方型上,正躺著兩個年輕的男人,凹槽的外面,圍著一圈長著鷹臉,穿著黑禮服的傢伙,他們低頭看著中間的兩個男人,一副例行公事,悠閒自得的樣子。他們有時會低聲的相互交談,不知道說些什麼,忽然其中幾個人邁過凹槽走到那兩人身邊,將他們用鐵鏈子拴住了手腳,於是,兩個男人都被拉成了“大”字型,一個水平放著,另一個卻垂直於地面“大”字型的吊在半空。那些鷹臉的傢伙又是一陣交談,之後,他們從懷裡取出刀來,將兩人一塊塊割碎。梅看到兩個男人不停掙扎叫喊,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們身體的碎塊真的被鷹臉人拿在手裡,在牆上四處塗抹,他們割一塊就塗抹一陣,回來再割一塊。梅呆呆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個男人終於死了。
當梅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房間裡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回字型的凹槽也不見了,牆上那些被鮮血塗抹過的地方,看起來格外破敗、骯髒而已。她仔細的探查著,明明剛剛看到了可怕的事情,怎麼都不見了?在那曾經有凹槽的地方,她爬在地上摸索著。忽然,果然有詭異,還沒等反應過來,那曾經的凹槽竟彈了起來!下面火紅一片,跳了她一跳,以為下面是放柴火烤“犯人”用的,可是細細一看那火紅中有個洞,那洞裡黑漆漆的,顯然下面沒有火。
梅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裡面一團黑,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卻可以感覺到空間的狹小。心想有火把就好了,正想著,忽然記起口袋裡有個古老的火摺子,急忙摸出來點上,真不錯,大小正合適,到像是事先知道會用到這麼大小的火把一樣。梅藉著光亮四下看去,其實,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一個只能容一個人爬過去的小圓洞罷了,只是四壁全是黑色的,雖然不懂得地質學,但她猜想那一定全都是煤,和小時候看到的煤塊一樣。順著煤洞一路往前爬去,不久,前面就透出幽幽的藍光,還有嘩啦啦的流水聲,想是快到洞口了吧?她猜,於是加把勁,一口氣爬到洞口。
迫不及待的探出頭一看,天呀!這洞口竟然位於峭壁之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這裡是一處窄窄的山澗。洞口對面也是高入雲端的懸崖,右邊則是一條細細長長的瀑布,看來竟如從九天之外奔流而下似的,而在左邊,瀑布形成的溪水一路向山下延伸著,在不遠處拐了個彎,才不見了蹤影。山澗裡的山石地面全都黑乎乎,好像煤山一樣,放眼望去,到處是綠油油的草木,煞是悅目。這是什麼地方?好個溼潤而幽靜的所在。低頭細看,發現洞口外有條陡峭的小路,通到澗底。不用多想,爬出洞口小心的順著小路滑到澗底。
澗底是個桃園仙境般的地方,沒有宏大的場面,卻幽深得好像每一口吸入體內的空氣,都充滿了來自遠古的智慧,那極度溼潤的空氣好像有種把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