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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也非常慘重。

所以說,就目前南北局勢而言,所有的預測都是悲觀的。對於聖主和中樞來說,不能把中土的命運寄託在“奇蹟”上,也不能寄託在一廂情願的設想上,更不能寄希望於敵人犯錯誤,必須積極面對,勇於破釜沉舟,敢於玉石俱焚,怯戰必死,唯有決一死戰才能緊緊掌握自己的命運。

於是迴歸到“原點”,聖主堅持主戰立場,主戰的聲音在中樞中不但沒有隨著兩次東征失利而減小,反而越來越大了,主戰派尤其軍方的主戰派在國防策略上的態度越來越強硬,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中樞決策。

目前聖主為何隱忍不發?中樞對東征的未來為何諱莫如深?關鍵就在軍方的態度尚不明朗。

目前軍方兩個權勢最大的大佬,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和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都在東都戰場上,只要他們在最短時間內剿殺了楊玄感,平息了這場風暴,穩定了東都局勢,則軍方必然要就東征的未來做出表態。

要麼停止東征,把全部力量放在國內局勢的穩定上,攘外必先安內,寧願忍氣吞聲向北虜做出妥協和讓步,也要先穩固聖主和改革派的執政地位;要麼繼續東征,把全部力量放在南北對抗上,積極進行南北大戰的準備,只要北虜膽敢南下入侵,就傾盡全力給予迎頭痛擊,寧願玉石俱焚,也要禦敵於國門之外,為聖主和中樞守住最後的政治底線。

前者對聖主和改革派來說,政治上是腹背受敵,對內對外都要妥協讓步,步履艱難,改革肯定會陷入停滯和倒退,雖然看上去穩妥安全,煎熬一段時間後,就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但稍有不慎就是“四面楚歌”,如果外部北虜堅決入侵,內部反對派的叛亂也是此起彼伏,內外夾擊之下,必有全軍覆沒之危;後者置之死地而後生,拒不妥協,決不讓步,對外咄咄逼人,對內強權鎮制,雖然也有全軍覆沒之憂,但只要贏得了南北大戰,不但會讓聖主和中央的威權達到一個全新高度,還能給聖主和改革派贏得繼續推進改革的時間和空間,反之,如果敗了,對內對外只能妥協,改革必然停滯和倒退,執政地位也岌岌可危,這與前者的結果毫無二致。

既然如此,為何不搏一把?尤其對於態度強硬的軍方來說,既然主戰和主和的最終結果可能是一樣的,那為何要主和?當然要誓死一戰,以鮮血和生命來捍衛中土的尊嚴。

所以,封德彝對南北關係的走向持悲觀態度,“主和”立場在中樞最高決策層已步履艱難,而“主戰”思路一旦控制了中樞決策,則第三次東征會爆發,南北大戰也會爆發。

這種趨勢下,齊王北上戍邊,意味著中土這邊的態度越來越強硬,這不但無助於南北關係的緩和,反而會給大漠北虜以更強烈的暗示。大漠北虜在危機的壓迫下,戰爭準備會更快,更積極,南北大戰爆發的速度可能會更快。

由此推斷,齊王北上戍邊的幕後推手,十有**是聖主,是中樞主戰派,是軍方的主戰大佬,而近期接觸過齊王的軍方大佬只有宇文述和來護兒,這兩位恰好是聖主的絕對心腹,是聖主的堅定支持者。

如果主戰派為第三次東征和南北大戰特意設下了這盤“棋局”,齊王是他們的“棋子”,白髮賊是齊王的“棋子”,那麼齊王拱手讓出大運河的控制權,白髮賊悄無聲息地北上,高陽危機的突然爆發就在情理之中,就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白髮賊攻打高陽引發高陽危機,其目的正是要隆重推出齊王,而推出齊王的目的,則是為聖主和主戰派強行推出第三次東征和南北大戰的決策做鋪墊。

封德彝權衡良久,毅然決斷,手書一封,請親信僚屬透過私密道,轉呈門下省副長官黃門侍郎裴世矩,並再三囑託,務必要快,要保密。

門下省與內史省同掌機要,共議國政,並負責審查詔令,簽署章奏,有封駁之權。所謂封駁就是“封還皇帝失宜詔令,駁正臣下奏章違誤”,這個權力就很大了,直接監督皇帝和宰執了。當朝門下省長官是納言蘇威,關中籍三朝老臣;副長官兩位,一個是河東裴氏的裴世矩,一個是隴西天水的趙長文,也都是三朝老臣。

中樞核心三大機構中,內史省是決策者,詔令政令出自內史;門下省也參與決策,並負責審查詔令政令;尚書省同樣參與決策,並負責執行詔令、政令。尚書省下轄六部,人員較多,派系林立,而內史省和門下省人員較少,其中內史省兩位長官都是江左人,門下省三位長官都是關隴人,雖然內史侍郎虞世基和蕭瑀在江左貴族集團中分屬江南和荊楚派系,納言蘇威和黃門侍郎裴世矩、趙長文在關隴貴族集團中也分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