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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安期猶豫不決;的確是牽扯到了機密之事;只是這些事與齊王有密切關係;一旦洩露出來了;不但對齊王本人不利;對整個局勢都會產生不利影響。

這是一件完全出乎李百藥和李安期父子預料之事;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齊王身邊的將軍們;也就是齊王所信任的、與齊王休慼與共的左驍衛將軍董純和武賁郎將李善衡;在關鍵時刻;竟然置齊王的命令於不顧;都率軍進入了東郡;一個在大河南岸的濮陽;一個在濟水北岸的封丘;對白馬戰場上的聯盟軍隊形成了夾擊之勢;根本就沒有遵從齊王的兵臨通濟渠、陳兵浚儀城下的命令;這等於直接架空了齊王;把齊王手上的軍權直接剝奪了。

這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這背後肯定有李子雄的“身影”;因為從李子雄的立場來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齊王進京;讓齊王成為兩京各大政集團聯手發動皇統大戰的“棋子”;但僅靠李子雄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說服董純和李善衡;所以這件事的背後肯定還有更為強大的力量;而這個力量無疑就是隴西成紀李氏;就是以國公李渾為首的隴西豪門;他們同樣不願意看到齊王進京搶奪皇統;不願意自己成為齊王的陪葬品;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於脆架空齊王;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了。

齊王在西進途中分別接到了董純和李善衡的書信;兩人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所獻計策如出一轍;都是以最快速度搶佔黎陽;控制黎陽倉;卡住東都和聖主的“咽喉”;先確保自己在這場風暴中立於不敗之地;繼而可以如願以償的牟取到最大利益。至於齊王所下的陳兵通濟渠以威脅東都的命令;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提;似乎齊王根本就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或者他們認為如此愚蠢而失去理智的命令;根本就不會出自齊王之口;直接無視了。

齊王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暴跳如雷;而是選擇了沉默和順從;好像他確實沒有下達過那道愚蠢的命令。

韋福嗣也沒有說話;黯然長嘆。

李百藥很慷慨;聖主慧眼如炬;齊王的確不是做“人主”的料;否則斷然不會出現這種“臣強主弱;強臣欺主”之事。當然了;如果齊王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置忠誠於他的權貴們的身家性命於不顧;去進行毫無勝算的傾力一賭;並且已經有過這樣一次血淋淋的教訓丨了;卻依舊死不悔改;權貴們也不至於行此非常手段。事實上李子雄、董純和李善衡等人也是無奈;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齊王自尋死路;然後他們為齊王殉葬吧?不論怎麼說齊王都有繼承皇統的機會;而既定的北上發展策略也是切實可行的;既然如此為何不奮力一搏?為何一定要把自己捲進這場風暴;陷自己於灰飛煙滅之絕境?

在董純和李善衡的計策裡;齊王要控制白馬和黎陽兩個戰場;齊王要掌控全域性;唯有如此才能達到既定目標;但這需要聯盟的默契配合;如果沒有聯盟的配合;雙方打個你死我活;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一敗塗地;但如此一來;聯盟必須做出巨大妥協;甚至要做出巨大犧牲;這不但破壞了李風雲的謀劃;損害了聯盟的利益;更讓聯盟北上發展之策有徹底失敗之可能。

齊王知道這個計策很不錯;對他最為有利;他也想到過;只是馬上就放棄了;因為此策是單方面撕毀約定;完全是毀信棄諾之舉。雖然齊王或許可以藉此機會吞併聯盟;壯大自身;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與河北人的徹底翻臉。楊玄感殺死了遊元;他摧毀了李風雲;關隴人和河北人的仇越結越深;這種情形下他北上戍疆;一旦北虜入侵;南北戰爭爆發;河北人根本不需要背後下黑手;只要稍稍使點小手段;用點陽謀;他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更不要說什麼稱霸北疆了;那純屬痴心妄想。

然而;齊王不敢做不想做的事;李子雄、董純和李善衡卻“迎難而上”了。對於這些權貴來說;自己的利益最大;背信棄義、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都是正常手段;不以為奇;再說了;對手很強悍;如果現在不乘機下手;不抓住河北人的“要害”;不逼著河北人做出妥協和讓步;將來就算齊王北上了;遇到的困難也非常大;一旦被河北人卡住了“脖子”;捏住了“要害”;那齊王豈不成了河北人的傀儡?如此將來齊王繼承了皇統;豈不為山東人做了嫁衣裳?這是關隴人絕對不能接受的。對關隴人來說;任何時候任何情形下;都必須掌控全域性;就算到了北疆;也是關隴人說了算;至於山東人;必須踩在腳底下;絕對不能讓山東人有坐大之機會。

齊王直接把難題拋給了李百藥。這事他解決不了;李百藥也解決不了;但李百藥的使命就在於此;他可以把訊息傳遞給河北人;傳遞給聯盟;讓三方在戰場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