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風雲這種恐怖妖孽的存在,還有一隻兇狠的惡狼從長城內衝了出來,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奚族和安州都被李風雲一口吞了下去。
阿會正錯失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李風雲卻緊緊抓住了這個機會,接下來他只要將其轉化為累累戰果,則未來可期。
一想到未來的美好前景,李風雲情難自禁,心潮起伏。問世上,誰能抓住這個機會?誰又能在東北這塊地方創造奇蹟?唯有自己這個從歷史長河中暢遊而來的奇人異士。此刻,遠在蟠龍堡的李子雄面對輝煌戰果,恐怕也已經目瞪口呆了,對當初毅然決定與自己一起北上出塞的英明決定歡呼不止。
李風雲想到愜意處,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這時,他才注意到身邊幾個兄弟的爭論聲已經越來越大。
呼延翦、米庸、斛律霸、井疆六斤蜚、若干大斧、山松子,六個生死相依的兄弟,歷經生死磨難,再次聚首並肩作戰,心情之好可想而知。
“首要攻擊目標當然是少郎河。”呼延翦很興奮,揮動著右手,大聲說道,“拿下少郎河,我們風馳電摯,渡過冰封的弱洛水,直殺饒樂城,打步利設一個措手不及,然後直殺狼河,直搗霫虜祖地狼城,如此則大局可定。至於契丹虜,之前已與奚族打個兩敗俱傷,之後又南下報復攻打七金山,早已疲憊不堪,難以為繼,看到我們大舉進攻,必定畏之如虎,倉惶東逃,根本不敢與我們交戰,所以如果我們首先攻打契丹虜,雖然可以勢如破竹,擋者披靡,但契丹虜聞風而逃,一避千里,就算我們窮追不捨,疲如奔命,也難以取得較大戰果,最終不但未能重創契丹虜,反而給弱洛水北岸的突厥人和霫虜贏得了充足時間,這對我們北征大大不利。”
“此言差矣。此次北征,可不是我聯盟一支軍隊,還有遼東鎮戍軍。”米庸神情冰冷,但眉宇間卻難掩激動之色,“正如你所言,東進打契丹虜,可能一追千里,而北上打突厥人和霫虜,同樣面臨這一難題。塞外諸虜面對強敵,通常都採用避敵鋒芒、誘敵深入、伺機反擊之策,輕易不會正面決戰,所以在我看來,不論是東進還是北上,我們最大弱點就是不敢也不能深入千里,畢竟我們實力有限,時間更有限,最好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一戰而定,一旦掉進敵人陷阱,北征久拖不決,久戰無功,則戰機必失,功虧一簣。”
“中樞顯然看到這一點,所以命令遼東鎮戍軍公開介入東北戰場,以配合我們橫掃弱洛水,其目的正是要斷絕契丹虜的退路,迫使契丹虜投降。只要契丹虜投降,我們實力大增,三路大軍同時越過弱洛水,直殺狼河,則突厥人不堪一擊,只有逃亡,而霫虜必然分裂,霫虜諸部看到大勢已去,也唯有以投降來換取生存。如此北征目標實現,東北唾手可得。”
“劍兄,你太樂觀了。”山松子不假思索地反駁道,“東胡諸種是大漠的有力別部,它們的主人是突厥人,而更重要的是,突厥人對東北尤其是弱洛水兩岸的控制力要遠遠大於中土,所以在南北大戰沒有爆發、南北雙方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東胡諸種是否敢於冒著身死族滅的危險背叛突厥?奚族就在安州,毗鄰長城,打不過突厥人還有一條退路,而契丹虜和霫虜就不行了,一旦突厥人大兵壓境,瘋狂屠戮,它們就完了,所以我認為,以契丹虜的狡詐,即便陷入我們和遼東鎮戍軍的夾擊,也不會輕易投降,最大的可能是北渡弱洛水,與突厥人、霫虜攜手結盟。”
米庸冷笑,質問道,“如此說來,你與小槍意見一致,目標狼河,先打突厥人和霫虜?你就不怕深入千里,陷在狼河難以自拔?”
山松子搖搖手,從容說道,“有句話劍兄說對了,北征若想實現預期目標,必須速戰速決,一戰而定,如果久拖決,久戰無功,則必然功虧一簣,所以我們的攻擊之策必須建立在速戰速決、一戰而定”上,也就是說,我們不能追著敵人打,而是把敵人誘出來打,讓敵人追著我們打,化被動為主動,然後”山松子張開五指,用力一捏,“一網打盡,畢其功於一役。”
此言一出,爭論聲霎時停止,六個兄弟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苦笑連連。計是好計,但實際上執行難度非常大,因為塞外諸虜畢竟實力有限,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輸不起啊,所以向來以遊擊為主,非常狡猾,聯盟大軍想把它們誘出來一戰而定,實在比登天還難。
“你做夢去吧。”若干大斧毫不留情地衝著山松子一擺手,“讓敵人追著我們打,你當敵人是眼睛朝天的痴兒啊?”
於是群起而攻之,山松子很快就被一幫兄弟的唾沫星子淹沒了。
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