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霫族對戰局的分析十有**也是這樣,那麼,他們的對策是什麼?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暫時靜觀其變,耐心等待一擊致命的機會,還是主動出擊,聯手南下攻擊,陷白狼於腹背受敵之困境?”
庫倫達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約莫把握到什麼,但又不能確定。
敖漢阿剌目露興奮之色,仿若惡狼看到獵物,雙眼放光,“突厥人狡詐,當然要坐山觀虎鬥,以便從中漁利,所以短期內,松漠牙旗不會出兵,除非突厥人得到確切訊息,確定中土軍隊與大賀咄羅的契丹聯盟打得兩敗俱傷,突厥人才會出兵,而白狼顯然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敢於以攻代守,以偏師攻打遙輦部,以此來告訴突厥人,我對你小心戒備,始終防備著你,只要你出兵南下,我就不打大賀咄羅了,我就傾盡全力打你。如此不出意外,奚族軍隊與遙輦部打個兩敗俱傷,也在突厥人的忍受範圍內,這樣等到兩個戰場上的敵我雙方都打得兩敗俱傷了,突厥人和霫族聯軍就呼嘯而出,摧枯拉朽,風捲殘雲,盡獲其利。”
庫倫達維頓時醒悟,怪不得奈曼青川大清早就匆匆跑來告知這樣一個壞訊息,果然心懷不軌,包藏禍心。
“︱個訊息對我們不利,白狼有何說法?”庫倫達維問道,“昨日談判,甚至之前與你遙來部的談判,白狼都蓄意隱瞞了他要主動攻打遙輦部一事。他故意欺騙我們,誘使我們上當中計,幫助他順利分裂出伏部,拿下長漢城,如今卻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置我們於死地,是不是太無恥了?”
奈曼青川看了“裝腔作勢”的庫倫達維一眼,又看看難掩興奮之色的敖漢阿剌,冷笑道,“我遙來部數萬族眾的性命都在他手上,如今紅水河兩岸十幾萬族眾的性命也在他手上,你能奈他何?你敢反抗?你敢叛亂?就連大賀咄羅都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放棄你們庫倫氏和敖漢氏,以長漢城來換取大賀氏和拔里氏上十萬族眾的性命,更不要說我們這些人了。”
敖漢阿剌當即試探了一句,“那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白狼被突厥人擊敗,大家同歸於盡?白狼總該有個對策吧?”
“白狼當然有對策。”奈曼青川說道,“但他不相信我們,不會告訴我們,擔心洩密,所以他對我們的唯一要求就是相信他,對他言聽計從,不要給他添麻煩,更不要激怒他,讓他痛下殺手,血腥屠戮。”
“太被動,聽天由命與等死有何區別?”敖漢阿剌毫不猶豫地說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們應該主動出擊,藉助白狼的力量,攻城拔寨,迅速擴充套件實力,重建部落。沒有實力,就算白狼打贏了又如何?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白狼不會信任我們,任何時候都不會信任,他現在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利用我們,將來必定兔死狗烹,不要說幫助我們重建部落了,甚至都有可能借刀殺人,直接滅了我們的族。”
奈曼青川、庫倫達維連連點頭,白狼就是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生存危機就像大山壓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戰戰兢兢,難以喘息。
“我匆匆趕來,就是與你們商量對策。”
奈曼青川與庫倫達維、敖漢阿剌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天成。
“我有一計。”敖漢阿剌鄭重說道,“我們若想重建部落,唯一辦法就是吞併其他部落,就是藉助白狼的力量,藉助這場大戰,殲滅他族壯大自己。奚族已經建立新聯盟,已經投靠中土,與白狼並肩作戰,吞併奚族部落已絕無可能,而霫族諸部遠在弱洛水北岸,距離太遠,鞭長莫及,所以……”敖漢阿剌停頓了一下,殺機畢露,“目前最好的目標,就是遙輦部。”
奈曼青川面露喜色,拍手稱讚,而庫倫達維卻面露難色,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你不同意?”敖漢阿剌望著庫倫達維,語氣不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庫倫達維嘆道,“當年你部落被滅,雖然中土人是主謀,但下手屠殺者卻是突厥人,遙輦部跟在突厥人後面落井下石,給了你們致命一擊,所以你想借助白狼的力量報仇雪恨,滅了遙輦部,攻殺突厥人,這我能理解,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就必須說服白狼改變他的攻防策略,這太難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我要知道的是,你是否同意此計。”敖漢阿剌當即變臉,厲聲叫道。
“你可知道這個代價有多大?”庫倫達維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可想過,如果我們說服白狼,白狼以主力轉戰少郎河戰場,幫助我們屠滅遙輦部,接下來必然與突厥人和霫族聯軍決一死戰,那麼東路這邊肯定會遭到大賀咄羅的瘋狂反撲,長漢城一旦失陷,你我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