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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正在謀劃一場軍事政變;這場政變與今上登基之初由漢王楊諒發動的軍事政變如出一轍;當初是兄弟鬩牆;現在是父子相殘;故事一模一樣;不過換了一下主角而已。

不會;楊玄感不會造反;齊王楊喃更不敢背叛皇帝。楊慶斷然否決了自己的猜想。

東征準備工作做得好;涿郡的臨朔宮大本營;遼西的臨渝關中轉營;遼東的望海頓前方輜重營;都囤積了大量物資;而運輸通道更有陸、海兩條線路;即便通濟渠中斷;大運河不能向北輸送物資;但海路運輸依舊可以維持;如此一來;東征即便失敗;皇帝也完全可以指揮幾十萬衛府軍主力;以雷霆之勢殺回東都。

皇帝既然敢御駕親征;中樞既然敢遠赴遼東;當然做好了完全準備;而諸如大運河運輸中斷;東都背叛造反等足以摧毀東征的可以預料到的一些極度變化;皇帝和中樞當然做好了應對措施;否則他們怎麼敢遠離東都跑去東征前線?既然如此;皇帝和中樞又怎麼可能會疏忽大意;以致於措手不及;被東都的背叛者打得一敗塗地?

既然東都不可能背叛皇帝;那麼東都也就不可能任由叛軍切斷通濟渠;所以齊王楊喃出兵戡亂勢在必行;楊玄感擋也擋不住。既然擋不住;而齊王楊喃戡亂成功後;必將再一次走近儲君寶座;那麼雙方必定會妥協。楊玄感拿到了好處;幫一下齊王楊喃也情有可原;只是;楊玄感當真這麼好說話?事情當真如此簡單?

“東都也罷;通濟渠也罷;一片混沌;我看不透。”楊慶終於說話了;“在我看來;兩個仇怨甚深的獵手;即便看到一頭惡狼飛奔而來;也不會聯手;因為他們擔心自己會遭到對方的暗算;更害怕那頭惡狼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誘餌。”

獨孤澄笑著搖搖頭;“郇王;你我都站在齊王的身邊;如果齊王遭到惡狼的攻擊;生死懸於一線之間;你我會視而不見?會見死不救?如果我們見死不救;齊王遇險;將來如何向聖主交代?聖主把齊王留在東都;不僅僅是懲罰齊王;是打壓齊王;同時也在考驗我們大家。”

“齊王之所以距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與我們無關。”楊慶語含雙關地說道。

真正有實力決定齊王能否坐上儲君寶座的只有皇帝和他所信任的那幾個中樞重臣;其他人不論如何努力都白費力氣。楊慶這句話雖然說得不好聽;有一推了之的意思;但一語中的。聖主看不上齊王楊喃;那楊喃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沒用;就如當年的太子楊勇;先帝說廢也就廢了;而坐鎮江左的今上;雖然距離先帝和中樞非常遠;但先帝一句話;他也就一步登天了。

楊慶明哲保身;不願摻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態度非常消極;這讓獨孤澄十分鬱悶;不得已之下;獨孤澄只有威脅了;“若叛賊突破了天塹關防;殺進了滎陽;郇王如何應對?”

楊慶的臉色頓時僵硬。他最害怕的就是叛賊突破天塹關防;殺進滎陽;到那時他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不死也要脫層皮;而東都的政治對手們必然乘機下手;把他打倒在地。

本朝皇族政治勢力很強大;楊雄、楊達兄弟;還有楊慶的父親楊弘;都是文武於略之輩;國之鼎柱;但今上登基之初;楊弘就死了;而今年皇族更是黴運當頭;楊雄楊達兄弟先後死在東征途中;這對皇族的打擊異常沉重。值此關鍵時刻;若楊慶等皇族重臣再“前赴後繼”的倒下;皇族政治勢力必然一蹶不振;東都政治格局必將發生重大變化;而這些變化不但不利於皇族發展;更不利於國祚生存。楊慶明哲保身;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個人性格、家族處境等種種緣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皇族突然遭遇“重創”進入非常時期;不得已而為之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日皇族可謂步履艱難;諸如楊慶等精英人物更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皇族萬眾矚目;顯赫是顯赫;但出頭鳥也實在不好當;皇帝要壓制;各政治勢力要打擊;始終處在四面包圍之中;能夠突“圍”而出異軍突起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才華一般的不待冒頭就被扼殺了。這種情形下楊慶當然要韜光養晦了;哪敢跳出來成為眾矢之的?然而;獨孤澄的威脅不容小覷;假若東都的一些政治勢力聯手“圍”攻楊慶;不要說讓叛軍突破天塹關防了;就是讓叛軍攻陷滎陽都有可能。

楊慶妥協了。以獨孤澄在獨孤氏的份量;以及獨孤氏在武川貴族集團中的話語權;他能向自己鄭重其事地發出威脅;說明以獨孤氏為核心的武川貴族集團已經就當前東都政局做出了決策;決定要確保東征的勝利;確保東都的穩定;為此必須把所有危險因素統統排除。在這盤大旗上;楊慶的作用不是堅守滎陽;而是主動